:“你這是在威脅我?”“我怎么就威脅你了?”他輕聲問。她皺眉道:“你這樣做有什么用呢?打斷了這次,還有下次。只要我想,我換個地方也能睡到他。”他平靜地說:“有一次我就打斷一次?!彼f:“你真是瘋了。”他笑了笑,低聲私語:“誰叫我那么恨你呢?”她沉默片刻,他輕輕地嘆氣,換了個語氣問:“你看到那束玉蘭了嗎?”“看到了?!彼卮?。他說:“那是從我辦公室窗外的樹上剪下的。我聞不了花,只能送給你看看……喜歡嗎?”“嗯?!彼吐曊f。這段時間,y來本市的頻率就像標準工作日一樣規律且頻繁。她已經能算到過不了幾天又會遇見他。她早就懶得想辦法躲避,因為她知道他就是打好算盤想要遇到她,躲得了今天也躲不了明天。她在一個聚會上遠遠地看到他。他在人群里目光朝向她,隱隱的笑。她應酬累了,躲進頂樓空無一人的露臺,拿了杯酒靠著墻喝。室外正是傍晚,天空呈現出靜謐的藍色。他從室內走出,在她身旁也靠在墻上。她頭都不轉就知道是他?!皔先生百忙之中還能抽空參加聚會,真是辛勤。”她說?!盀榱四硞€人,就不算累。”他說。她哼了一聲。他問:“見到我不高興?”她沒回答,只說:“見到你又讓我想起你聽了我的錄音。”他卻說:“你能這么直說更好?!彼D過頭看他:“你想聽我罵你?”他低頭看她,回答:“這樣才好給我一個痛快?!彼@句話說得輕輕柔柔,聽著不像是等著挨罵,倒像張開懷抱等著誰落下。但她還是聽出了他語氣中的死寂,她從未見過有人輕描淡寫和絕望混雜。她低下頭盯著杯子,問道:“你全都聽了嗎?”“這么回答可能讓你更生氣。對,我聽完了?!彼f。她喝了一口酒,握著杯子不語。她突然轉移話題:“除了送花,你還做了什么?”他靜靜地看著她:“你是在為了他審問我?”她笑了笑:“你以為是為什么?”他站在那里,感覺腹腔中的妒忌順著食道升上腦門,要把身體燒穿個洞。她是故意這么說,明知道如此絕情的話會給他造成不可磨滅的影響,但她端著酒站在離他不到一米遠的地方,輕描淡寫地拉遠距離。憑什么?她憑什么為了另一個男人質問他?他心痛得難受,說話卻冰冷:“我做的事情可多了,不過我是出于好心。他最近是不是忙著做兼職?是我讓人找到他的?!彼齾s不是很意外;“原來是你,真是好計謀。y先生何必這么玩弄他?”“玩弄?”他好笑地咀嚼這個詞,“他還不值得我玩弄?!薄跋乱徊绞遣皇蔷鸵祥T威脅他了?”她說?!八才??”他嗤笑一聲。他頓了頓,又說:“你不用擔心,我不會找他。這只是我們兩人之間的事?!彪m然聽起來沒什么問題,可對于他來說算得上卑微。z本來預料到他肯定會為此大鬧一番,實際上她也不是很在意男孩被波及,只是覺得會給她添麻煩。她喝著酒不說話,他默默地等待,就聽見她開口說道:“打你那巴掌,疼嗎?”她的聲音在說正經事的時候清冷,但是說剛才那句話的時候很軟,溫溫柔柔的。他愣了一下,悶在心中的氣一下子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他說:“不疼……倒是起先留了點印子。”她抿了抿唇,說:“讓我看看。”他很乖地站在她面前,俯身讓她看他的臉。她的手指在他挨打的那邊臉上輕撫,他抬眼看著她,眼神直戳戳地黏在她臉上?!霸俣啻驇紫乱矝]關系。”他說。她笑了笑,手輕輕地在他臉上拍了拍:“你還上癮了。”這兩下把他釣得神魂顛倒,忍不住抬手捉住她的手腕,見她不抵觸,低頭在她的手心里蹭。他的鼻尖劃過手心,唇角一點笑意,垂眼臣服于她。她的手指微微動了動。他低聲說:“不過真的有點痛。心痛?!彼椭浪麜@樣,得了便宜還賣乖,卻沒戳穿:“抱歉哦。不過你活該?!薄澳愕朗裁辞?。”他不太樂意,“這事好辦,只要你親親我就好?!彼詾樗隙〞芙^,就是想說著逗她玩。不料卻她竟朝他勾了勾手指?!般吨墒裁矗坎皇且H嗎?”她挑了挑眉。他乖乖地把臉湊過來,被她托著下巴調整位置。她身上的香氣散發出來,像某種無形的絲綢。接著就是更軟的東西,輕輕地落在他的臉頰上。蜻蜓點水的一吻,卻將他渾身的渴望都召喚出來。她離開時他的目光緊緊地跟隨著她,不舍得讓她走。勾人又克制,不敢造次,卻無比纏綿。他聽到一聲笑,香氣又接近,她吻上他的唇。他僵在原地,生怕動一下就撞破這場綺夢。柔軟和柔軟接觸,睜眼便能看到她的眉眼,無數次回憶中的畫面。他感覺自己要死了,也對,其實死亡和愛沒什么分別。地獄在他的腳下展開,唯一牽著他的,決定他命運的,只是她的一個吻。---------------------屬性大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