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這段時間都待在酒店,連著軸轉(zhuǎn),處理緊急的事情。等到他忙完已經(jīng)是幾天后了,出了酒店回家,路上打開手機(jī),出現(xiàn)一堆消息,但是沒有看到她的。他在她離開后想過了,既然她這么在意,那他不如就答應(yīng)了吧。他并不覺得被拍到曖昧照片,或者傳出緋聞就一定意味著什么,這是難免的事。建立在利益之上的聯(lián)姻不應(yīng)該在意這些,但他這個未婚妻卻在意了。他居然覺得可以接受,那就這么答應(yīng)了吧。大不了就是多花一些功夫,拒絕多一些活動。他這樣想著,推開門回了家。屋子里靜悄悄的,像是他很多次回家的傍晚。他走進(jìn)她的房間,里面沒有人,她的工作間也沒有人。可能她還沒回家,他想。但是有些不對勁。光明也不在家,如果在平時他們都長時間出門,會找人上門來照顧,或者送去狗狗學(xué)校。他打電話問了,那邊沒有來接光明。它的東西也都不見了,只留下一個空空的房間。他回到她房間,衣帽間里少了一些衣服,她的電腦和吉他也不見了。他站在房子中間。光線透過墻邊的綠植灑在地毯上,就像往常的每個早晨,靜謐美好。而他的臉色卻不太好,像是為了否定某個預(yù)感似的,他拿出手機(jī)打了她的電話。她接了電話,語氣淡淡:“什么事?”“你在哪?”他問。他們雙方都清楚發(fā)生了什么,卻沒有在電話里說出來。z意外地平靜,告訴他她在公司。他拿上鑰匙就出門,開車直奔她的公司。上樓看見她的下屬們美滋滋地收工下班,紛紛同他打招呼,說是完成了一個大項(xiàng)目,老板請客慶祝。請客的人卻不在辦公室。她的助理他在家和外邊都見多許多次,這時像是早就知道他要來找z似的,站在門口。“z小姐在頂層的餐吧。”她說。他臉色陰沉地來到頂層,電梯打開時,他一眼就看到她。玻璃圍成的餐吧,窗外是寬闊的天臺,夕陽西下,橘黃色的光將坐在窗邊的人剪成一道黑色的孤影。這時候周圍只有她一個人。穿著琥珀棕色的吸煙裝,耳垂的銀色流蘇耳墜反光。她抱著手臂,不知道在想什么。面前放著一杯熱茶酒,在冬日里蒸騰水汽。他的腳步頓了一下,生出一種錯覺,好像再往前一步,這個場景就會如同這白汽一樣破散。但他下一秒就相信這不可能,繼續(xù)往她的方向走去。但是看到她之后,他心中的氣逐漸消了,突然就沒有了情緒,取而代之的是信心。她不就是想要承諾而已,他想道,那他就給她。直到他站在她面前,她才如夢初醒,抬頭看見他。他還穿著黑色大衣,內(nèi)里正裝,皮膚蒼白如同晨曦,嘴唇也幾乎沒有血色。他像看陌生人一樣定定地看著她,直到侍者來接過他的外套,他才移開目光。她知道他一定發(fā)現(xiàn)家里少了她的東西,也知道他是會與她生氣的。想到這里,她卻不像往常一樣想辦法解釋,而是平靜的,如同旁觀者,甚至有一絲快意。他坐在她對面,雙手交叉,打量著自己,像是在談判桌上。她忽然好奇,如果他是她的對手,應(yīng)該會很有趣。“想必你知道我要問什么。”他開口說道。她說:“知道。”他笑了笑:“你還在意那件事?”她沒有說話,他當(dāng)她是默認(rèn)了。他繼續(xù)說道:“我答應(yīng)你。”她輕輕地問:“答應(yīng)我什么?”“我答應(yīng)你,那些事以后不會發(fā)生,”他看著她的眼睛,“我不會跟別的女人有曖昧關(guān)系。”他料想,她聽到應(yīng)該是開心的,而不是現(xiàn)在這樣平靜,甚至帶著憂傷。但她沒有。她聽到他的承諾,也只是垂下眼,“哦”了一聲。他皺起眉,不知道她有什么地方不滿意的。“還鬧脾氣嗎?”他開玩笑似的問,“生氣到要離家出走。回來好嗎?我想你了。”最后一句他換成輕得幾乎聽不到的嗓音,仿佛是真心的呢喃。她悵然若失地想,若是換作以前,她必定會為這點(diǎn)透露出的真實(shí)情感而心動。她搖了搖頭:“我不會再回去了。”“我要跟你解除婚約。”她說道。沉默了很久。他似乎沒有聽懂她在說什么,但是眼中的笑意正緩緩消失。“再說一遍。”他說道。“我要跟你解除婚約。”她緩慢地,一字一字地重復(fù)。他端詳著她,思考片刻,忽然笑了。“我知道了,”他冷冷地說,“z小姐打得好算盤。有了點(diǎn)奪權(quán)的地位,就想擺脫我好飛升。但是你說解除,別人就能讓你隨意解除了嗎?兩家的聯(lián)姻沒那么好取消,我勸你好好考慮。”她淡淡地笑:“我已經(jīng)考慮好了。y先生以為我還像上次那樣是在玩鬧嗎?不是的。我再說一遍:我要解除婚約。并且我自會有辦法做到。現(xiàn)在我只是在通知你。”她的氣場已經(jīng)變了,沉穩(wěn),無畏,似乎已經(jīng)不在意一切。他說道:“想得倒是簡單。你難道沒有想過,我們的利益早已捆綁在一起。你現(xiàn)在離開我,就是要放棄之前我給你的東西。”她說:“我都還給你。”她說這句話時,語氣里帶著連她都沒有意識到的決絕。像是斷發(fā)割肉,取掉他給她的那部分,血淋淋地展示出來,以此證明就算自我虧損,也要與他斷絕關(guān)系。不是不得已,不是不舍,而是自愿。
他閉上眼,再睜開時,面無表情說道:“好。那就隨你便。”她看著他,忽然說:“y先生不是一直不喜歡聯(lián)姻么?這樣一來,我們都能如愿以償。”他也注視著她,勾了勾唇,說道:“不錯。我一開始就不接受這個婚約。”她不語,過了幾秒,驟然起身。“那就這樣吧,”她側(cè)過頭說道,“東西我會讓人都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