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y帶她去醫院,醫生應該是他的人,給她檢查身體時皺起眉。“有點撕裂,”她摘了手套,轉頭對簾子外的y說,“你怎么回事?把人弄成這樣?”y說:“她昨天吃了避孕藥,給她做個檢查。”醫生嘆了口氣,掀開簾子對y說:“你給我出去。”y沒說什么,走出門后,醫生小聲對z說:“如果你有顧慮的話,我可以幫你跟他的父母說這件事。”z心下一暖,卻說:“謝謝你,不用了,我會自己處理的。”“況且,”她的語氣轉涼,提高音量,仿佛故意讓外邊的人聽見,“這應該也不是他第一次干出這種事了吧?”醫生的表情卻怪異;“不是,之前從來沒這種情況。”z沉默,檢查完后她走出房間,y站在外面,看了她一眼,對醫生說,給她打皮埋避孕。醫生怔了怔:“你確定?”她的目光轉向z,像是要征得她的同意。z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看著y說道:“這么迫不及待嗎,y先生?”y盯著她:“他們必然會在不久后催我們生孩子,想方設法知道我們有沒有避孕。你想這么早就懷孕嗎,z小姐?”他俯下身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就算你不做,我照樣內she你。”z的后背緊繃,呼吸亂了幾分。她面色平靜地點了點頭,冷淡地說道:“打吧。”她躺在在手術床上,等著護士給她的手臂消毒,做局麻。她早上起來沒有化妝,眼皮倦怠地垂著,透過白皙的皮膚能看見紅血絲,眼睛下有淡淡的黑眼圈。長發像瀑布一樣垂下,整個人籠罩在早晨的光暈中。醫生在她的手臂上切開一個小口,將植入器推進皮下。切開皮膚的時候,她的身體縮了縮,另一邊手指蜷進手心。皮埋做好后,醫生在傷口處包扎,讓她坐著休息。她抱著手臂坐在外面的座椅上,y全程看著,站在她面前。無言。y開口道:你在做的收購雖然目前比較順利,但是競爭對手也不弱,要想成功拿下,先要解決掉他們。z抬眼看他:“y先生有何指教?”“有一個項目在找合作方,”y說,“正好是其中一個的競爭對手,我向他們推薦了你。”z說:“早知道做皮埋還能跟y總換項目,我就多打幾個植入器了。”y聽到這句話,目光從報告上移過來,沉下臉。“你把手臂打穿了也沒用。”他說。z盯著他看,叫住了路過的醫生,說道:“給他做個體檢。”“可是他剛做過。”醫生說道。“再做一個。”z溫和地說道。察覺到y正眼神陰沉地看著她,z神色不改,接著說道:“我怕臟了。”醫生給y工作多年,就連她聽了也心驚膽戰。其實這些人非常關心自己的健康,是定期做體檢的,z也看過y之前的體檢報告。她堅持要這樣做。y看了她一會,醫生差點以為他要發火,但他卻笑了,讓醫生去準備。“放心,我是干凈的。”他說。z一臉不相信的樣子。“我們不是一開始就說好了嗎?我不會逼迫你接受我的提議,既然你不像當初表現的那么愿意,我答應的事情不會違背。”他說。她愣了一下,又想到昨天發生的事,哼了一聲:“真的嗎?那昨天那個女人跪在你面前,難道只是為了給你看手相?”“這是逢場作戲而已,”他笑得彎起眼睛,俯下身靠近她,“我就不信你在跟富婆談生意的時候,沒有點過男模。”z不出聲了,他卻瞇起眼睛:“你真點過?”z小聲說:“神經。”扭過頭不想看他。他抓住她的手腕,強迫她不能動。她“嘶”了一聲,掙扎道:“你弄疼我了!”他說:“注射皮埋的不是這邊。”“昨天你弄的,”她眼眶開始紅了,“你抓得我好痛。”他松開手,看她揉著被他抓過的手腕,嘴里嘟囔著什么,像是在罵他。“你當時怎么不說?”他皺著眉問。“我說了有用嗎!”她瞪著他。“有用的。”他說了一句。
他們忽然沉默著不說話,這時醫生過來叫他去體檢,他才轉身要走。走之前他想起了什么,轉頭對z說:“最近你要搬來和我住,就明天吧,我派人去你家。”z:“?”“這是我們兩方家長的意見,”他對她溫柔地笑,滿意看到她絕望的神情,“希望以后相處愉快,未婚妻。”y沒有騙人,她也收到了通知。不過她拖延了一個星期,直到被雙方下了最后通牒,才不情不愿地搬了過去。她提出了各種要求——分房睡,要一間工作用的房間,給光明單獨一個房間(“因為它是只內向的小狗。”),每個房間的溫度和濕度要控制成不同的范圍,因為這會影響她在不同狀態下的心情,等等。這些要求他沒有什么猶豫就答應了,這令她覺得無趣,后悔沒再多提一些真正離譜的要求。他們像兩頭離群獨居但不得不住在一起的狼,在這個豪華領地的兩端相互試探,但真正推動的卻隱身在后,欣慰地觀看一對男女走向安排好的婚姻。他們在這段時間里還算相安無事。兩個人的時間表不一致,經常出差,有時也不在這過夜,就算同時在家,也是各忙各的事情。當他們的助理在同一個住所里相遇時,表面上禮貌寒暄,實則心中十分復雜。這是夏季的末尾,天氣卻無比炎熱,茍延殘喘的氣溫反撲,似乎要給世界最后一擊。y走進門,在玄關松開領帶。他走進屋子,室內只開了方便經過的壁燈。他的目光掃向落地窗邊,忽然停下來。落地窗邊的沙發上躺著一個人,幾乎隱藏在皮質沙發的陰影里,如果沒有仔細看,很可能就忽略掉。他走向窗邊,腳步輕緩。女孩的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