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左右逢源,強勢,神經質般的完美,小時候移居海外形成的混合文化。
他的風格她早有領教。在她初入紐約職場時,他是她所在公司的客戶代表。一接手他的項目,所有人都如臨大敵,因為他的脾氣大家都領略過,只有z是新人不知道。
當時z負責對接,初次方案報告時,他將她的報告批得一文不值,主要針對帶她的前輩,并沒有直接指她,但是她非常難受。會議匆匆結束,這個項目移交給前輩。
但她花了很多時間思考他的意思,發現需要注意的地方。下次接到他的案子,輪到她負責。她報告的時候,他沒有對報告做出否定態度,但也沒有贊揚,報告就算通過了。
后來他來到她們的總部對細節,z才當面見到他。他的長相出乎她的意料,她以為做到他那個位置,年紀應該不小了。他看起來雖然是熟男類型,但挺年輕,甚至很吸引人,直到后來跟同事八卦,才知道他比她大了整整20歲。
她面對有些緊張,會上盡量保持冷靜和專業。他意外地沒有像之前那樣毫不留情,而是平淡甚至有點溫和地表達了意見,并提醒她需要注意的地方。她松了一口氣,心想這個人還是沒傳說中那么難搞。
后來對接多了,她才慢慢了解到他的風格。他對事不對人,同時也會考慮到她作為新人,沒有一開始就要求嚴格。他在指出她的問題,批評她到懷疑人生的同時,也會直接給出建議,給她充足的時間合理規劃任務。
她有段時間非常內耗,考核期過后,上司跟她說部分客戶對她的評價,特別是他對她的評價很高。她很驚訝,才意識到自己居然做得不錯。
之后他升職,對接的客戶代表換了個人,他們就沒怎么聯系。直到過了一段時間,她跟著上司去一個正式派對,在派對上見到了他,他主動跟她交換了聯系方式。
他時不時會在線上問她工作的情況,言語克制。聊得多了,不免進一步聊到私人領域。有一天他們發現兩人都在曼哈頓的某個大廈,他提出活動結束后出來喝一杯咖啡。
當時臨近圣誕節,洛克菲勒中心已經搭起巨大的圣誕樹,天際的夕陽將堆迭的建筑染成金色。他在一家號稱百年老店的咖啡店窗口旁,把咖啡遞給她。
他們走在華爾街附近的路上,他穿著阿瑪尼,她穿著夾克配牛仔褲。他沒有聊那些嚴肅的行業新聞,而是跟她聊學校的生活和學習,半路還一起溜達進一家書屋看漫畫。
接下來是更多的見面。離公司有段距離的餐廳,博物館,街角的唱片店。她不可能不知道他的想法,像他那種做什么事都目的明確的男人,絕不是只為了跟她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女孩做朋友。
但她難以拒絕。他總是以隨意且有邊界感的方式,約她在她感到舒適的地方見面。這對于一個孤身在異國,沒有家長關心的女孩來說,是種致命的誘惑。
有一天她參加完公司的圣誕活動,穿著高跟鞋下樓崴傷了腳。她坐在路邊,在手機上跟他吐槽這個倒霉經歷,沒過多久,他居然就出現在她面前。
他把她送回家,在她的公寓里找冰塊,蹲下給她冰敷。他穿著大衣,還沒來得及脫下,睫毛上掛著正在融化的雪。她的腳放在他的膝蓋上,他輕柔地觸碰她的腳踝。
她吸了吸鼻子,說:“很可笑是不是?我還在學怎么穿著高跟鞋走路?!?
他抬眼看了看她,笑:“我第一次穿西裝的時候,也像你這么大。我是買的成衣,非常不合身,我現在還記得面試官掃過我短了一截的袖子時的眼神?!?
她問:“但是我聽說你出身精英中產家庭啊。什么小時候住在上海外婆的公館,爺爺是什么畫家,媽媽是律師事務所合伙人?!?
他回答:“你只聽到了前半段。我在說完這些后,會接著說:這些都是我編的,其實我父母是開中餐館的。我小時候住餐館閣樓木板搭的床,大學貸款用了好多年去還。我只是想讓他們明白,決定我現在地位的不是我的家庭,而是我的能力?!?
她破涕而笑:“謝謝你。”
“不用謝我,”他說,“畢竟我是帶著目的這么做的,并不能稱得上善舉。”
她靜了靜,低聲說:“我知道?!?
他平靜地望著她:“我無意趁虛而入,這也不是合適的場合。但是既然已經說了,那么你的回答是?”
現在z已經忘記了當時自己是什么想法,那時她同意了。他們會約會,聊天,去他的家。他有時候像朋友,有時候像年長的老師。會教她職場的規則,也會教她性。她對性的最初認識是他帶來的。
她從回憶里回過神來,接著跟他談話。結束后,她看了看消息,發現她的助理發來微信,告訴她y來了展覽。
她問:“我怎么沒見到他?”
助理回答:“我看到y先生進了展廳,但不久之后又出來了。我跟他說您在里面,他沒說什么就離開了?!?
她皺眉,給他打了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她問:“你來了怎么都不告訴我?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