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市常年都會有臺風,像今天下午這個天氣就很不咋地,估計晚上要急風驟雨。林逸關上了房間的門窗,給自己沖了一杯牛奶,坐在客廳看電視。外面的風聲很大,明明才4點多,天已經全黑了。她的胃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中午還和程銘去吃了火鍋,辣鍋里的肉也吃了一口。不知道是不是那一口肉的原因,晚上又不怎么想吃東西,但是有點餓了。翻了翻食品柜,找出來一袋面包。她揪了四條面包邊塞嘴里,咽了一口牛奶。剛咽下去,門口傳來敲門聲。客廳沒開燈,但是開了電視,有一些聲音,外面燈光昏暗,這種時候的敲門聲特別瘆人。林逸突然想到,這里是電梯入戶的,也就是說電梯門開啟后的那塊區域其實也能算是室內。室內?有人,在室內,在敲門?這人一定不是程銘。是誰?她盯著門口。敲門聲再次響起。害怕、恐懼。桌上的手機也響了起來,是一個未知的號碼。她感覺胃里一陣翻騰。有種熟悉的惡心感。輕輕地走到門口,她想通過貓眼查看一下外面的情況,可是黑乎乎的。呼嘯的風聲也掩不住她的心跳。“林逸,開門。”嚴昭已經等得沒有耐心了。他重重地拍在門上。嚇得門后面的林逸后退了一步。裝死吧,就當她不在。可身后手機的鈴聲還沒有關掉。電視機的聲音也在告訴外面的人,家里有人。林逸大著膽子上前,把門反鎖了。但下一秒就響起了鑰匙插入門鎖的聲音???林逸扳住門把,阻止來人開門,甚至用上了全身的力氣。但外面那人力氣更大,她連人帶門一起被拉了出去。第一時間鎖喉——被一個手刀劈開順著拉過她的手腕直接反折——還好她及時轉了個身否則手臂就要廢了,但還沒站穩頭發就被揪住,直接被扣住左手臉往地上按,后背頂上了了膝蓋。“咳咳——咳咳……”嚴昭拉著她的頭發逼著她抬頭,“你動作變慢了。早就說了把頭發剪短。”拉起她,推進屋,關上門。嚴昭下手太重,穿著睡裙的林逸膝蓋磕在了木制地板上。她迅速爬起想要往臥室跑,又是被一伸手就揪住了頭發。頭皮一緊——這招實在是太犯規了。“怎么見到我就要跑?”嚴昭蹲下來,平視著護著頭發跪在地上的她。“我不會回去的!”“怎么?你覺得你能在這里待一輩子?”看著房間的布置,有些簡陋,“給你的身份都是假的,一查就能查出來,有什么資格和人結婚?申請都交到我這里來了。”他看到一張還沒來得及放進相框的合照,伸手撕碎扔地上。“一會我會叫人把你的痕跡都清理一下。你的社會化訓練做的不錯,沒有人覺得你有問題,可以提前結束了。”“我不走……”“想要男人組里那么多不夠?出來找的什么貨色?”“……,他說喜歡我……他說要結婚——呃!”嚴昭伸手掐住了林逸的脖子。“不要在我面前說這種胡話,有老師一個發瘋已經夠了,你不要再給我找事。”他知道林逸對于男歡女愛有些錯誤的想法,也查到了她那個課程是找了lily勾兌過的,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放出去了三個月不到,就開始為所欲為。這性子不知道是不是從陳展那里遺傳到的。松開手,有點嫌棄地看了一眼林逸身上穿著印著卡通圖案的睡裙。“把衣服換了,跟我回去。”“我說了我-不-回-去!”嚴昭的手穿過林逸的黑發,繼續扯住,“社會化訓練是為了讓你們更好偽裝,不是為了讓你來感受安逸的生活,才幾個月,你就覺得自己是個人了?”“我本來就——”“啪!”嚴昭一巴掌扇了上去。直接扇蒙了林逸,鼻腔里有一些溫熱的東西流了出來,是血。
確實,這幾個月過得太滋潤,忘了以前的日子。林逸坐在自己宿舍的窗臺上,身上穿的是和麗麗一起出去買的一條連衣裙。可以露出好看的鎖骨肩膀的一字領白色泡泡袖連衣裙。嚴昭讓她換了睡衣,從衣服里隨便挑一件,其他的都會叫人處理掉,連同林逸之前留下的痕跡、手機號、照片,所有的都會消失。她回來得靜悄悄的,嚴昭似乎也不太希望被人發現,因此對她挑的這條裙子還很生氣,覺得太顯眼了,要求她趕快換掉,然后銷毀。外面所有的痕跡都要處理掉,包括這條裙子。但林逸強撐著,說3個月還沒到,不肯換下來,說自己還要請幾天假。一天, 就批了一天的假。她難過地坐在窗臺上,看著窗戶里自己的反光。脖子上掛著程銘送的一條項鏈,就一顆小小的珍珠,是她藏在手心里帶了一路帶回來的。窗戶反光里的人多好看啊,除了一邊臉上有個巴掌印。嚴昭下手比芬克斯還要重,可能要腫個兩三天。她房間的門鎖被嚴昭叫人卸了,因為之前警告過她不準鎖門但她沒聽。所以現在是拿椅子擋著門,雖然不太有用,但總能給她些準備的時間。應該沒什么人知道她回來了,連lily都沒來找她,不過很快就會知道了。門鎖轉動的聲音,她迅速解下項鏈,但來不及藏,索性從胸口塞到了內衣里。但這個動作還是被破門而入的嚴昭看到了。“我說過不準鎖門。”“我沒鎖,門鎖都被拆了,我就是拿凳子擋了一下。”倔強地嘴硬。“剛才在干什么?”“沒什么,發呆。”嚴昭是來給她拿一套新的訓練服,叫她趕緊換上,把那條不倫不類的裙子脫下來。社會化訓練3個月后需要恢復訓練兩周,以免一些壞習慣影響任務。比如說現在。林逸就覺得自己住的地方不太像“房間”,倒是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