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傾塵皺眉，虛推他一下，賀舟沒走，順勢摟住她的腰，把她往懷里帶。許傾塵感覺不舒服，用沒夾煙的手推他，賀舟單手更用力地禁錮住她，抽出許傾塵手中的煙，使勁抽了一口后吐出來，他把煙扔進(jìn)煙灰缸，眼中閃過欲望，“傾塵，你真美。”然后，賀舟抬起許傾塵的下巴，他想親她。吻即將落下，許傾塵躲掉了。許傾塵只覺惡心，她用盡全身力氣把賀舟推開，等賀舟反應(yīng)過來時，許傾塵已經(jīng)走了。賀舟摸著沙發(fā)上余留的溫度，彎身去聞，他笑了，原來女人的味道這么香。他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不僅能喜歡男人，還能喜歡女人。賀舟又點煙。他滿腦子都是許傾塵…-晚上十點。許清詞已經(jīng)睡下，蘇音卻沒睡著。突然換地方，她不太適應(yīng)，怎么都睡不著。最后，她打開客廳的電視，找新聞看。果然，重播的政治新聞沒放多久，困意便襲來。蘇音調(diào)整一個舒服的姿勢，打算美美入睡。這時，門鈴響了。 虧欠蘇音正迷糊，也沒去想晚上開門是否安全的事，邊揉眼邊去開門。門開了——蘇音愣了。許傾塵也愣了。蘇音的目光落在許傾塵手上。她的雙指之間夾著一支細(xì)長的女士香煙。煙霧是散的，許傾塵的神色是亂的。幾乎是瞬時，許傾塵把煙往身后藏。蘇音裝作沒看見，側(cè)過身站，“老師，外面冷，快進(jìn)來。”許傾塵：“等下。”她往樓梯間的方向走。幾秒后，感應(yīng)燈滅了。蘇音正準(zhǔn)備開燈，一陣高跟鞋的聲音響起。驀地，一陣心安。蘇音的手搭在開關(guān)上，沒開燈。她望著這片黑，用力地望。直到這陣聲音越走越近，感應(yīng)燈亮了，蘇音看著許傾塵走向她。那支煙不見了。許傾塵身上每一處不易被人察覺的細(xì)節(jié)都落在蘇音眼里。先是花掉的唇妝，再是凌亂的長發(fā)，最后是破碎的神情。蘇音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去扶她。她總擔(dān)心，許傾塵下秒就會碎掉。于是，蘇音就去扶她了。說是扶，可她連許傾塵的大衣料子都沒碰上。真心疼一個人，是不會逾越的，做什么都克制小心。許傾塵醉得厲害，沒想太多，她主動搭上蘇音的手，邊換鞋邊說：“清詞睡了嗎？”蘇音：“她八點就睡了，老師，你要是找她我就去把她叫醒。”許傾塵：“不用，讓她睡吧。”說完，她搖晃著走向沙發(fā)，在蘇音剛才躺過的位置坐下。然后，眼神空洞地盯著電視。

蘇音站在她身邊，也看電視。空調(diào)開得熱。片刻后，許傾塵脫掉大衣。聽見聲音，蘇音低眼看她。從這秒開始，她再也沒看過電視，一眼都沒有。她看許傾塵，看紅裙，看穿紅裙的許傾塵。明明是冰山，卻滿身嫵媚氣息。修長的手指搭在交疊的腿上，白皙的雙腿包裹在緊致的紅裙里，引人遐思。她不經(jīng)意間抬手，把低胸紅裙往上拉了拉。驀地，肩帶滑下去了。蘇音迅速別過眼。空氣中有熱氣噴薄在她裸露的肌膚上，許傾塵揚唇，隨手將肩帶勾上去，媚態(tài)天成。溫度忽然升高，蘇音越來越口渴，她拿起茶幾上剩的半杯水，一口喝完。當(dāng)彎腰放杯子時她才發(fā)現(xiàn)，許傾塵在對她笑。蘇音擦掉嘴角水漬，摸不著頭腦道：“怎么了，老師？”許傾塵笑著搖頭。蘇音坦坦蕩蕩地看著她，她強(qiáng)裝鎮(zhèn)靜，耳朵卻充了血，變成和紅裙一個顏色。“老師，我去給你倒杯水。”蘇音想走，想掩飾掉她的不自然。許傾塵沒讓她如愿，“我不喝水。”蘇音脫口而出，“那你想喝什么？”許傾塵倚在沙發(fā)上，半闔的眼輕抬，眼尾向上撩出弧度，她表情迷醉，聲線慵懶道：“去酒柜給我拿兩瓶酒，我想喝酒。”蘇音：“啊？”看她不動彈，許傾塵眉頭一皺，微歪頭表示她的不悅，“去不去，不去我就罰你抄書。”蘇音：“噗。”這下她非常確定了，許傾塵就是喝醉了。那，趁這個機(jī)會…于是，蘇音蹲下身，用雙手捧住臉，笑嘻嘻道：“那你罰我吧。”她心想：這應(yīng)該不算趁人之危吧。當(dāng)然不算！許傾塵又皺眉頭，用綿軟的聲音說出一句自認(rèn)為十分有威懾力的話，“罰你，罰你抄一百遍。”蘇音‘咯咯’笑出聲，“好啊。”許傾塵沒再說話，而是靠在沙發(fā)上睡著了，臨睡前，她還在說：“罰，要罰…”蘇音笑不攏嘴，這樣的許傾塵難得一見，不多看幾眼豈不是太虧。但適可而止。蘇音很快收回視線，起身將沙發(fā)上的毯子給許傾塵蓋上，再順手關(guān)掉電視。全都黑了。蘇音站在黑夜里，哪里都不想去。她說她就應(yīng)該待在這里，待在有許傾塵的地方。這就是宿命感，解釋不通的宿命感。-在陌生的地方很難睡著，蘇音又醒了，她打開床頭燈，一看才兩點多。她閉眼，卻怎么都睡不著了，越躺越渴，她掀開被子，起身去客廳找水喝。于是，她看見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