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長會開始后,學生基本就可以放學回家了,不過大部分人還是選擇留下來,等結束后跟家長一起回家。周含星和她的兩個小伙伴帶坐在cao場邊的臺階上,旁邊還放著一堆剛剛去小賣部買的零食。天邊金色的云慢悠悠飄著,微風吹過發絲,周含星和方璇舒服地喟嘆了一聲,但顏宛彤卻沒有這個閑情雅致。“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感覺回去之后,我媽會給我報一個數學補習班。”她雙目失神地含著棒棒糖:“我的娛樂時間又要被壓縮了。”另外兩個人沒有辦法做到感同身受,于是選擇默默閉嘴,不說話。要說三人之中最倒霉的人,的確非顏宛彤莫屬,方璇腦子好又肯努力,一直是班里當之無愧的第一名;而周含星雖然厭學,不聽課還抄作業,但她腦子好,這次考試也考了第十五名;唯獨顏宛彤,天賦平平努力還補不上,班里一共四十二名學生,她考第二十二名,屬于中下游的水平了。“要不,”周含星咬碎嘴里的糖:“你就跟阿姨說,方璇周末給你補習?反正她排名在這里,一般人應該都很放心。”方璇舉手:“我沒意見。”顏宛彤眼睛一亮,剛要拍手,卻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蔫兒了下去:“可是我數學確實要補補了,你講題的思路,我又聽不懂……”“我已經盡力講得很清晰了!”方璇覺得自己很無辜。周含星歪了歪頭:“那我幫你補?”此話一出,兩人均一臉一言難盡的樣子看著她。其實周含星的數學成績不錯,雖然比方璇差,但以前顏宛彤病急亂投醫的時候,找過她給自己講題,而她講得確實很好,思路清晰通俗易懂,關鍵顏宛彤聽得懂。只是家長一般看的都是總排名,要想說服他們,恐怕要費點功夫。周含星把糖咬得“咔滋咔滋”作響:“你回去問問行不行,要是不行的話就算了。”顏宛彤思索片刻,慎重地點點頭:“行,我勸勸。”她的擔心不無道理,果然,當顏宛彤媽媽在教室里看到她的成績時,就在心里盤算著要給她找數學補習班了,這一點,班里的很多家長都一樣。除了周禮昂。他無聊地打了個哈欠,仿佛又回到了上學的時候,枯燥的高中課堂讓他只想玩手機。別說,他還真的做過,大概是含星小學的時候,某次家長會上,由于老師的聲音太催眠,他忍不住想打瞌睡,為了趕跑困意,也為了給自己解悶,他便偷偷在課桌底下打開了游戲app,結果忘了關聲音,一下子成了全班家長的焦點。周含星知道之后直接被他氣哭了,覺得丟臉丟到了太平洋,于是連著一個禮拜都沒理他,還動不動就跟他發脾氣,他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小姑娘哄好。有了那次的經歷,周禮昂再也不敢了,他默默看著成績單,看上去像在分析育兒的成績,實際上是在給成績單上班里同學的名字打分。至于成績?十五名,這不是挺好的嗎?簡直是天才。他如是想著。等家長會結束的時候,天已經開始變黑了,陸陸續續有學生回來等自己的爸媽,但大多數家長都沒急著回家,而是把老師圍成一圈,嘰里呱啦的問問題。
周含星還沒踏進教室的門,就跟往外走的周禮昂撞了個正著。“走吧,困死我了。”他攬住女兒的肩膀,順手搓搓小臉蛋。下一刻,手上傳來微疼又微癢的感覺,是周含星在咬他,只是力氣并不大,沒什么威懾力。她松口,臉上帶著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紅:“劉姨做的菜會不會都涼了?”“應該不會,我跟她說了今天晚點做菜。”在他們身后,董易揚看著他們的背影看了很久,有些摸不準兩人的關系。她剛剛悄悄聽了二人之間的對話,過程中周含星沒有叫他任何稱呼,說話的語氣態度都不像是對年長的長輩說的。難道是兄妹?家長會后的第二天是周五,而周五是周含星班里同學最喜歡的一天,不僅是因為要放假了,更因為最后一節課是體育課,他們一般會在倒數第二節課下課后就收拾好書包,然后拎到cao場上,體育課玩一節課,結束后拎著書包走人。美滋滋。周含星作為體育委員,要在課間把上課要用到的體育用品準備好,她跟顏宛彤和方璇二人去了器材室,數出來十一個籃球,裝進推車里準備推走。這時,剛剛才進來的一個人出聲喊住他們:“唉!你們等等。”周含星疑惑地回頭:“有什么事嗎?”對方看了一眼他們的推車:“你們是不是多拿了我們班的籃球?”這話說得莫名其妙的,周含星仔細看了對方一會兒,才認出他是隔壁三班的體育委員,平時就在他們隔壁上體育課。“沒拿錯,我們平時用的都是這些。”她平靜地說完,就推著車要離開,未曾想對方直接拉住推車桿:“可是我們班籃球的數量對不上,要不你們都拿出來讓我看一看,萬一你有拿錯的呢?”顏宛彤是個急脾氣,當即跳出來說:“都說了我們沒拿錯!咱們兩個班的籃球距離那么遠,我們又不是長臂猿,還用得著順手去你們那里撈一個?”對方還是不信,不光不信,還用一種看小偷的眼神看著他們:“平時就咱們兩個班用籃球,籃球都長得差不多,而且你們在我之前就來了。”周含星被這人蠢得頭疼:“我們真沒拿,再說就一節體育課,你要實在數量對不上就再去器材是隨便拿一個籃球,下了課再還回來不就得了。?”她不想再跟眼前這個人浪費時間,推著小車就走了。體育課上,周含星帶著班上同學做完熱身活動,就幾人一組地領籃球下去玩了。“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