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余轍那孩子,太執著了,受苦了。”蘇木搖搖頭,他揚起笑:“我不還好好站在這兒。”“我就想著,還是按照你自己的想法來就好,你爸剛剛態度不好,也不是討厭你那誰。”“他叫孟煜。”蘇木提醒。朱婉若瞪他一眼:“你覺得做了這么久的老師,一個名字都記不住嗎?”單純就是不想說。“以后,你們總會見到的。”“你見過那邊家長沒?”朱婉若還是很擔心。“見過了,他們父母很好。”“那就好,如果他們刁難你,別忍著,回來都行。”蘇木點頭應著。等他出來,看到外面沒人,蘇木到處找,還是沒有見到。“你爸帶著他出去了,估計在后山。”朱婉若看一眼就明白了。她看到蘇木不爭氣的樣子,多提醒了一句:“那個不會有事,以前你爸就是這個德行。”孟煜跟在蘇許褚身后。“雖然現在土地是國家的,這兒還是我的山頭,我們家的祖傳,我們山里的藥草不少珍貴的,一支價值千萬。”蘇許褚突然說這些話。“我的意思是,你們確實很有財,能收購一家中藥公司,住別墅開豪車,我們這兒偏僻,但是不代表蘇木就配不上你。”“等我去世后,這里都是他的,這兒是他的財產,價值千萬。”是蘇許褚為他守了幾十年的財富。“要是我知道你們欺負他,我就算病了走不動路了,我再怎么樣都要教訓你們。”“我一直都會對蘇木好。”孟煜懂蘇許褚帶他來的目的。不料,蘇許褚又哼一聲:“我不要你口頭上的一直,我要實事,一直太遠,我只要你每一天對蘇木好。”……蘇木等著孟煜兩人回來。“你沒事吧?”蘇木低聲問孟煜。孟煜搖頭。蘇許褚在不遠處又說話:“不關心老子,反倒關心他來了。”蘇木休息日只有一天,晚上還要趕回去,等待離開的時候,蘇木對他們告別:“我走了。”“去吧。”朱婉若站在門口。“需不需要我們去見見親家。”蘇木想了想,也覺得是:“到時候我來接你們一起去。”夕陽漸落,車的紅光越來越遠。朱婉若看著遠方,悵然若失。她轉頭看向蘇許褚。昏暗光線下,蘇許褚雙眼通紅。開庭的日子很快就到了。那是晴朗的春日。蘇木作為旁聽人員坐在底下。
他看著曾經意氣風發的余轍眼神灰暗、臉上胡子拉碴,僅是一個月時間,像是老了十歲。孟煜請來的是全國排名在前的律師,這場仗很好打。很快,對方的律師被懟得無話可說。最后,一錘定結局。壞人終將鋃鐺入獄。底下人小聲歡呼,蘇木很安靜。在余轍被拉走的時候,轉頭看向了蘇木,眼中的火光只是燃了一秒最后被黑暗吞噬。一切都歸于平靜。又是一年冬天。“中醫院明星科室花落誰家?”年會上,主持人賣了個關子。“請李院長揭曉答案。”李院長笑呵呵走上臺去:“恭喜經典科二科!”大家歡呼,劉哲源趕忙拍著身邊的蘇木:“蘇老師,快上去領獎!”劉哲源干了半年的牛馬,終于得到了轉正的機會,現在的他,年后正準備帶新來的實習生。蘇木笑著走上臺。“恭喜。”李院長給蘇木戴上獎章。“你做到了。”“讓我們的蘇醫生來說幾句話吧。”主持人見蘇木拍了照要走,趕忙開腔說,“大家說好不好!”“好!”氣氛很活躍,大家格外配合。蘇木原本走了幾步,又退了回來。“下次這種事情不要喊我了,曾醫生你來領。”蘇木調侃一句。被談到的那個醫生也被感染,大聲隔著人群回復過去:“二科是誰創立的就是誰上去領。”蘇木看著底下和他在同一醫院的同事,內心也漸漸平靜下來。“我在醫院待了有十多年了,一直有句話沒有和大家說。”“曾經是不好意思,現在我將這句話說出口。”“謝謝大家的幫助。”在湊不齊人的時候,跑過來愿意跟他白手起家;在科室沒有客源時,大家也沒有說放棄退出;在輿論最為嚴重殃及池魚的時候,誰也沒有抱怨。蘇木每每想起,他內心都是感動。年會散場。又是一場雪夜。蘇木看到門口不遠處佇立的孟煜,踏著雪跑了過去。“小心。”孟煜扶住蘇木,手上的銀色戒指格外明亮。“在外面等我多久了?”“剛到。”“你的手這么冷,還剛到。”蘇木雙手焐熱孟煜冰冷的手,二人的戒指相碰,發出清脆極輕的碰撞聲,“都說了要你也來參加,干站外面只有冷風吹。”“誰說的。”孟煜摟住蘇木的腰,俯身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