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了。李院長差點血壓要升高了。蘇木這二十多歲沒遇到什么大挫折,讓他連基本的人際關(guān)系都沒有把握住,就像是上次杜主任邀請?zhí)K木去飯局混混臉熟都拒絕了。怎么可能能和奸詐的商人談好業(yè)務(wù)。別人看他都兩眼發(fā)光。那可是行走的大肥羊。“我說你啊,有的時候,專業(yè)的事情還是要交給專業(yè)的人去做,你做好本職工作就好了,剩下的需求你提給我就行,我盡量幫你。”“所以是不給是嗎?”蘇木看了眼時間,午休都快要過去了,他了解李叔的性情,這大道理不說上十幾分鐘是不會罷休的。“也不是不給你,是你……”“你給我就是了,剩下的后果我個人承擔(dān),不會讓醫(yī)院信譽受損。”蘇木拿到藥草公司的名片,說完后又頓了一下,“謝謝李叔。”“應(yīng)該的。”李院長頗為無奈,這小子想怎么造就造吧,他也管不到哪里去。“不止這次,還有之前。”蘇木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答謝,“你們幫我建立成了科室。”他一直奇怪為什么之前勸了半天的人員突然愿意來了,還有不少同事自愿找過來。蘇木知道自己可沒有這么好的人緣。李院長怔住,他也沒打算藏著掖著,大手一揮:“好好干你的,別出事就是最好了。”上次那個網(wǎng)暴事件,李院長事后才知道,剛聽的那會兒,心臟跳的厲害,差點沒緩過來。蘇木點點頭。“會的。”路上,蘇木看了眼那張名片。左路藥材有限公司,總經(jīng)理,張有為。左路蘇木聽說過。是國內(nèi)老牌中藥材品牌之一,底蘊深厚。下午,蘇木回到家。他換下自己的家居服,前后肌膚仍舊有種像是被燙傷過的灼熱。——前幾天在小樹林里留下的。蘇木仿佛又回到了周圍都是野草的氣味,他一動,大腿旁的草尖劃過他的皮膚,留下的電麻感似乎還殘留在身上。他臉滾燙,極力將這些齷齪事趕出腦海中。等他準(zhǔn)備系上圍裙準(zhǔn)備晚飯的時候,門鈴響了。蘇木第一反應(yīng)是孟煜來了。等他三步做兩步走過去開門的時候,有些失望。“有事嗎?”余轍穿著淺色系的運動衛(wèi)衣,他背地的獠牙在蘇木面前收斂,乖巧笑著,給他看了自己身后的幾個紙箱。“伯父讓我?guī)н^來給你的。”“看來伯父還是很關(guān)心小木哥你的情況。”蘇木看了眼。三四個箱子,余轍一個人搬上來還有些費力的。“謝謝。”蘇木走過去,“其實你收到他的信息的時候你可以跟我說,我自己去拿。”“沒事,箱子重,小木哥讓我來就好了。”余轍擋開了蘇木。
“需要脫鞋嗎?”進(jìn)去的時候,余轍問了蘇木一句,見蘇木搖頭,他才敢踏進(jìn)去。等到紙箱子搬完后,余轍拍了拍手看了眼房間布置,眼神停留在了沙發(fā)上一排的玩偶。“小木哥還喜歡這些玩意?”余轍笑著問。這也怪不得余轍會注意到,中性簡潔風(fēng)中出現(xiàn)一排突兀的卡通玩偶,任誰都能注意到。“還行。”蘇木簡單看了眼紙箱,封口都被粘住,他不能打開,簡單抬了抬,分量不輕。“看不出來。”余轍笑容冰冷。他怎么不知道蘇木喜不喜歡,不管蘇木后面是不是突然喜歡,總不可能同一類型的玩偶買了這么多還不重樣的。壓根不像是蘇木的作風(fēng)。這種讓蘇木收藏著,更不符合蘇木的作風(fēng)。只有那個野男人…… 脖子上的草莓余轍腦中浮現(xiàn)了那張讓他厭惡作嘔的臉。蘇木并沒有注意到余轍的神情變化。他給余轍泡了杯茶。留下一句“自便”,便做自己的事情。余轍聽著廚房內(nèi)切菜聲和水聲,握著水杯的手重了重,最終還是輕輕將杯子輕輕放下,發(fā)出輕輕的磕碰聲掩蓋在廚房內(nèi)洗菜的水聲內(nèi)。余轍覺得自己瘋了。他以前偷偷藏著蘇木的物件,現(xiàn)在他像是小偷,偷偷覬覦蘇木的生活的各個角落,如福爾摩斯尋找還有其他男人來過的跡象。越找,余轍心越冷。洗漱臺上是兩種洗漱杯,毛巾掛有兩條,甚至還有多的浴室拖鞋。余轍眼眸越發(fā)沉靜,手已經(jīng)攥成拳,裸露的手腕和小臂能看出凸出的靜脈。他在忍耐。房間門都緊緊關(guān)閉。余轍站在其中一間面前。他猶豫。他想進(jìn)去驗證自己的想法。余轍不相信蘇木愿意和另一個男人住在一塊。即便有,那個人就應(yīng)該是自己。不管是否是自愿還是強迫。只是僅有的理智又告訴余轍:小木哥會生氣。萬一沒有呢?只是剛好有人來借住。余轍心里知道這個理由產(chǎn)生幾率幾乎為零,僅僅只是為了安慰自己。即便如此,余轍手依舊不可控制放在房間門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