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蘇許褚劈頭蓋臉說教一頓后,灰頭苦臉趕到后院進行曬藥材。蘇木心情頗好,今天孟煜有事沒有來,他便和劉哲源有一搭沒一搭聊天。劉哲源是個愛八卦的小伙子,之前是余轍時刻在蘇木身邊,后面又是孟煜在他身邊,他壓根就找不到時機和自己的老師聊聊天。“孟……先生怎么也突然來到這兒了?”劉哲源終于問出了自己藏在心里的問題。“不知道。”蘇木回答,“可能是腦子抽了。”“這次算不算是見家長?”原本還平淡的蘇木一聽,差點炸了毛,他目光掃過去,反應有些劇烈。“什么叫見家長,你一個小孩子胡說什么。”“我不是小孩子,我已經成年了,二十多歲了,到了國家法定結婚年齡了。”劉哲源很認真回答。蘇木沒有回答。劉哲源不知足地繼續追問,臉上的笑容更加濃烈。“什么時候辦宴席?蘇老師可不要自己藏著藏著,到時候我也會隨個禮。”“你是想白嫖吧。”“蘇老師不要這么說,我是這樣的人嗎?”劉哲源裝作痛心疾首的樣子,過了會,他略微妥協了,“我確實是,不過作為狗頭軍師,沒有功勞也沒有苦勞吧。”蘇木沒有回答,仍舊沉默。劉哲源把已經干癟的草藥攤開,見蘇木不說話了,他沒有打算去追問。不知過了多久。蘇木又開口了。“很明顯嗎?”劉哲源愣了下,才知道蘇木說的是什么,他點點頭。“可能以前只有我知道,現在這么一打岔,大家都看出來了,他們回去還綁著我逼問你們什么時候好的。”劉哲源知道蘇木不會在意,也就全部告知了,畢竟一段戀情,當事人一般都愿意公開,只是遲早的事而已。“沒有。”“啊?”“我們沒有在一起。” 以后不要熬夜蘇木笑了一聲,只是笑容里多了幾分苦澀。劉哲源手中動作都頓住了。他略微拘謹下來。“那我是不是……”把誤會鬧大了?劉哲源仔細想了想,瞬間覺得不對:“不對啊,明眼人都能看出你們之間有戲,怎么可能?難道你們連紙窗戶都沒有捅破。”蘇木沒有說話。“難道是余老師的原因?”劉哲源想象力格外豐富,他知道劉哲源和蘇木父母很熟,自己愛而不得,也要摧毀掉蘇木的愛情?
“關他什么事?”蘇木很疑惑回答。等說完后,蘇木覺得改變不了什么,也閉上了口,沒有了傾訴欲望。或者說,他也沒有和別人傾訴的習慣。“那你們又是什么原因?”“做你的事情。”劉哲源的好奇心已經被揪了起來,現在讓他不要想,不就是跟小孩子說千萬不要碰某種東西一樣,壓根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蘇老師,說說唄。”劉哲源試圖撒嬌,見蘇木沒有任何開口的跡象,只能自己嘆氣。什么事嘛,把他的好奇心都吊起來,之后啥都不說,太氣人了。鑒于之前蘇木自己玩出的cao作,劉哲源可不想要自己磕的cp就這么be了,他還是多嘴說了一句。“如果有什么問題,可以跟我說,我幫助五個室友脫單成功可不是吹的。”“那你不也單身到現在。”“……”劉哲源感覺自己要哭了。“雖然不知道你們現在是什么階段,但我覺得你們有很大概率是可以成功的,就一紙窗戶的事,長嘴表白捅破就好了。”等著劉哲源離開后,蘇木指尖穿破了手中還算濕潤的藥草。他嘆氣。蘇木覺得自己遇到的問題遠沒有他們所說的這么簡單,拋開各種復雜原因不說,蘇木甚至都不知道他們之間隔著得是不是紙窗戶。好像,在靈魂交流上,他們肉體頻率更多一些。即便知道自己是喜歡上了孟煜。可是孟煜喜歡自己嗎?即使是,程度能高到無條件偏向自己嗎?蘇木一直想要追求極致的理想主義純愛,他要的是伴侶堅定不移的信任,以及靈魂之間的碰撞。可是,這種需求,他一直沒有說出口。作為成年人,蘇木深知這種關系是多么的可遇不可求,也知道對于其他人而言,就像是聽到小孩子說自己長大一定能考上清華北大一樣。幼稚又可笑。所以,蘇木不敢說出口。他不想看到自己吐露出來的內心自我,在孟煜眼中看到了不解和疑惑。蘇木要自尊,要面子。余轍從昨天開始興致就不佳,他著實被蘇木的話給傷到了,即便是今天孟煜沒有過來,他也只能遠遠看看蘇木。他有些患失患得。害怕又出現高于昨天的抵觸,讓蘇木離他越發遙遠。可是。余轍也不甘心看到蘇木就這么被他人采擷。他最先找到的寶藏,憑什么要讓給其他人。余轍默默跟在蘇木不遠處,連蘇許褚喊他過來幫忙看病人也有事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