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到嘴想說的沖動,又硬生生壓了下去。“我的童年,很無聊。”蘇木組織了無數(shù)話題語言,最終還是決定順著孟煜的話說了下去。“你隨便找個全國十大好學(xué)生的事跡,就能涵蓋我的學(xué)業(yè)生涯。”他從小就是在別人的口中長大。父親是國家級研究院教授,母親又是教書育人的高級教師。他的出身,要求注定要比別人更高。母親對于好學(xué)生的執(zhí)念在他沒有出生的時候就已經(jīng)留下。胎教、早教、學(xué)校、補習(xí)班、興趣班。各式各樣。學(xué)習(xí)上不允許蘇木松懈下來,在學(xué)習(xí)之外,便和父親去后山摘草藥、識草藥、配藥方。從小開始,他就被冠上了各種稱號。懂事、知分寸、早熟、甚至還有——“別人家的孩子”。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是用草藥命名。他的最終歸宿,就是繼承父親的衣缽,帶著整個草藥的后山和木屋繼續(xù)留在鎮(zhèn)上。蘇木的結(jié)果也沒有讓父母失望過,可這種壓力一直擠壓在蘇木身上,沒有任何方式可以宣泄的他,到了成年,x欲才會這么強烈。“不一樣。”孟煜看著蘇木。“別人是別人,蘇木,只有你是你。”蘇木心口又被敲了一下。他想了想,還是沒有好說的:“我覺得都很無聊。”“怎么會無聊,只要是你說的,我都感興趣。”孟煜眼中的溫柔怎么也散不開,“比如,lord的糗事?”“我沒有。”蘇木臉很燙,下意識否認(rèn)。“難道lord沒有尿過褲子?”孟煜湊到蘇木耳邊,笑說,“別急著否認(rèn),前幾次就沒有嗎?”蘇木想起之前在浴室的場景。 親吻額頭車突然打轉(zhuǎn)。蘇木趕緊扭正回來。“說了沒有就沒有。”蘇木死也不會承認(rèn)。孟煜看著蘇木沒有之前的緊繃,也沒有想過要逗了。安靜下來。他們再次回家。孟煜剛關(guān)門,就抱住蘇木。蘇木感受身后炙熱的軀體,心中那點開心又散開。原來,那些話,都是為了現(xiàn)在……蘇木向后用手肘戳了戳孟煜,“今天不行。”孟煜抬手,打開面前的開關(guān),房間內(nèi)大亮。“不能開燈?”孟煜揚眉。“還是說,今天不能什么?”
孟煜說到后面,聲音低了下來,語氣帶著明顯的笑意。失了面子。蘇木很不高興,他掙脫孟煜的懷抱。“我要工作了,你回去吧。”孟煜看著惱羞成怒破罐破摔的蘇木,立刻安撫:“等我給你看樣?xùn)|西,我再走。”蘇木已經(jīng)要破防了。他特要面子,連是什么東西都沒有興趣了。“孟總好好回去解決你的新產(chǎn)品。”雖然之前已經(jīng)做好公關(guān)平息了這場輿論危機,可目前銷量還是下降,等產(chǎn)品真正上市,說不定還可能會虧錢。“就一秒。”孟煜使用軟磨硬泡,抱著蘇木使勁蹭,為了留下來不擇手段。蘇木吃軟不吃硬,只一秒就扛不住了。他還沒說話,眼前已經(jīng)一片漆黑了。蘇木想扒開孟煜的手。“l(fā)ord,別心急,很快就到了。”孟煜輕聲在蘇木耳邊說。蘇木耳朵被勾得癢癢的。他平靜下來,聽覺和觸感變得更加敏感。蘇木聽到了房間被輕輕打開,帶他走了進去。他努力從對方的指縫中看到一絲光亮,可沒有,四周黑暗只有他們兩人的呼吸聲。“好了嗎?”蘇木有點不耐煩了,拍著孟煜的手背。“驚喜。”孟煜說著,手撤開。在香薰石小夜燈下,一張巨大的木刻畫斜放在書桌上。周圍還有其他的小禮物。鋼筆、水杯、貓玩偶等等。這些禮物用灰色漸變玫瑰裝飾,昏暗的暖色小夜燈下,很有氛圍感。也很浪漫。蘇木眼前一亮,那副木刻畫就在他視線中心,他仔細(xì)看。是摩天輪,底下的是明亮的城市房屋。——是他們游樂場內(nèi)坐的摩天輪。“很抱歉。”蘇木感受到胸口的墜感,是那條字母的項鏈,并沒有冰涼的觸感,反而還很暖和,很可能在孟煜手中握了很久。孟煜扣好項鏈,眉眼在暖色光中,很柔和:“前天,沒有把握住尺度。”“耽誤了你的工作,我沒有忍住,以后我會小心。”蘇木當(dāng)時醒來確實有些生氣,后來被各種事情沖擊得壓根沒精力去糾結(jié)了。這種話題蘇木覺得這個氛圍下不好多說,他看向木刻畫:“這是你刻的?”“嗯。”孟煜親了蘇木的脖子,“我知道我的畫技不好。”所以他一直很小心刻,刻不好就重新來。“這個木刻畫,在很久之前,我就想記錄下來了。”孟煜覺得,那天意義重大。他們第一次約會,也是蘇木第一次向他袒露心聲,孟煜注重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