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天天縮房間就產生詬病，這次，更不知道怎么說他了。男生自己也煩。他繼續確認：“不會打我是嗎？”“我要是打你，你現在就該在醫院了。”余轍漫不經心整理袖扣，“還不需要任何外傷。”男生打個寒戰，依言開了門。燈開。里面是狹小的單間，許久沒有通風的潮濕味讓余轍皺了眉，捂住鼻子。“你想要什么？”“你看我什么也沒有。” 只要一口，就上癮男生還特意讓出來，給余轍看。余轍對他的房間沒有興趣，他隨手把唯一的椅子拉了過來，坐上去。只有兩人。余轍也不想偽裝了。他直奔主題。“最近是你在威脅蘇木？”“我已經知錯了，我都刪了，別再來找我了。”男生沒有想到只是完成一個單子，惹到了這么多人。剛才那個有權有勢，這個武力值又高，他一個也惹不起。“再？”余轍注意到這一點，“誰找過你？”“莫科總裁。”男生懦懦回答。莫科總裁？余轍中午知道蘇木杯中被人惡意裝了濃硫酸后，他找人查了蘇木最近發生的事情。問題不大。就是兩個品牌商戰，殃及到了作為技術指導的蘇木本人。余轍一開始覺得挺正常，可是，總裁親自談判？這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還先一步找到這個人本人，余轍覺得其中有些貓膩。余轍也沒有思考多久。“他跟你說了些什么？”“他警告我，說要如果有下一動作，會起訴我，還把所有關于蘇醫生的全部刪掉了。”男生額頭冒汗。其實他有很多沒有說。比如有些照片資料被總裁拿走了。男生覺得兩個人都不好惹，也不敢說出來，到時候報復的只有他一個人。“全部刪掉了？”余轍沒想到那個人把攤子都收拾好了，更加深他心中的疑慮。“對的。”男生沒看余轍。余轍笑了，笑聲冰冷。“不要騙我，我學過心理學。”余轍起身，往男生下意識看去的床頭柜而去，在對方驚慌的目光中抽出抽屜。里面是一個單反。

余轍輕飄飄看他一眼，陰沉到可以殺人。男生瑟縮。里面是男生偷拍蘇木的照片，很生活化，場地不限，有路上的，有超市的，也有停車場的。因為是偷拍，基本上都是側臉，都沒有完全看到鏡頭。照片內的蘇木閑適放松，還有些看著路人笑得很溫柔。余轍最喜歡看蘇木笑了，但這種笑容只能對他。他有些醋，也很生氣。這廝怎么配覬覦我家的小木哥。他眼中冷漠。“還有什么隱瞞的嗎？”男生本來還想藏著這些照片，晚上看著，結果沒有行動就被發現了，他也不敢說，立刻搖頭。“你臉上的傷從哪兒來的？”余轍突然有興致問。“沒，沒怎么。”要是讓面前這人知道昨晚上的事情，男生覺得自己恐怕不太安全了。“說！”余轍重了語氣。“昨晚被蘇醫生的貓抓的。”男生說起這個到現在還有氣，“也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打架老狠了。”“貓？”余轍記得蘇木不愛養貓。“什么貓？”即便有養過，為什么他一點都不知道。“緬因貓，體型還挺大。”“知道了。”余轍心有些發冷，他好像，對蘇木這幾年的事件還不算了解。他打開手機，把單反的照片傳到自己手機上，并全部刪除，還將儲存卡拿出來泡水。“以后。”余轍拍著男生的臉頰，“做這行，看看需要惹的是誰。”等余轍走了之后，男生癱坐在地上。冷汗浸濕了整個后背。余轍開車來到普通的居民樓，如果蘇木在，他一眼就知道，這是他之前剛工作的時候，租的出租屋。他心情很不錯。哼著歌走進電梯。里面的空間不算大，余轍腳步飛快，他埋在被子里面。——這是以前余轍從伯母那兒買來的棉被，雖然現在沒有了蘇木身上的味道，可余轍覺得像是蘇木在抱著自己一樣。“我回來了。”余轍開口說。這兒是當時蘇木退租搬出去后，他遠在國外把它買了下來，讓房東不準動里面的物件擺設。一直保持到現在。里面都是蘇木生活過的痕跡。余轍每次這么想，他都覺得奇妙，還很激動。那種被偷窺到心愛之人的爽感。余轍把今天的照片打印出來，仍保留著膠片質感，他深深看著，打開了一道緊閉的門。這是一個密不透風的封閉空間，燈光相比于外面要昏暗一些，白墻上全是貼著的照片，主角全是蘇木。有站有坐，有笑有嚴肅，有工作也有生活，也有些是蘇木較為青澀時拍的，已經染上了歲月的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