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過后,蘇爾拿開手,拍了拍已經快昏死過去的男人肩膀,他的態度很坦然,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就是請人吃了一頓飯。蘇爾站起身來,睨了眼地上傻兮兮坐著不動的禾奚,嘖了一聲:“還不走?”禾奚白著臉站起來,跟著蘇爾走了兩步,又回頭看了一眼,見那服務員踉蹌著站起來逃走了,才小跑兩步緊跟上蘇爾。他腦子里還是剛才那個男人被煙頭燒得瀕死的模樣,怎么也沒想到蘇爾會那樣做。面不改色地把滾燙的煙頭塞進人的嘴里,見人掙扎不止,卻滿不在乎,甚至聞到空氣中的血腥味,表情都因此興奮了。禾奚在這邊驚懼地反復回想,那邊蘇爾連臉色都沒變一下,剛才的事似乎沒在他心中留下波瀾,一行人走進電梯,到了三層后蘇爾用房卡打開面前的套房。禾奚看著地上毛茸茸的地毯,又看看自己滴水的衣服,站在門口猶豫著沒動,蘇爾回頭皺眉叫了他一聲,他才低著腦袋走進去。只是抬起眼睛,他就被嚇了一跳。屋內站著三個和黑鱷那晚模樣一樣的武裝男人,統統帶著耳掛通訊儀,身上穿著迷彩服,將結實修長的身材襯得展露無遺。都是從蘇爾手底下出來的,經歷過兇殘野蠻的身體極限開發,并且有著變態心理素質,曾經一概都被關在黑漆漆的屋里與世隔絕不吃飯不和人說話成功度過半個月的家伙。三個人加上黑鱷和蘇爾,簡直和190五人男團差不多,很嚇人。禾奚搓著地毯往后退,想要藏到蘇爾身后去。沒動兩下,就被蘇爾提著后領放到了前面。最前面染著藍色頭發的人咦了聲,“哎喲,蘇哥這是從哪里撿了一個落水的小可憐回來?幸虧現在天氣熱,不然得凍成小賣鋪里經常賣的小布丁冰棍?!鄙砗蟮暮邝{對那人喝了一聲:“納肯,少說話?!焙剔摄读讼?,怎么回事,這些人不認識他嗎?不過很快他又想通了,也許他之前在蘇爾那邊并不受信任,所以蘇爾沒讓他見過這些人。但現在怎么就又……蘇爾走上前,俯身打開一個箱子,從里面拿出一個新的瓶子公眾號夢白推文臺,轉頭讓禾奚拿住,“這是新型藥劑,回去注射給儲應珣,這次再給我丟了試試。”禾奚一驚,趕緊接過來,用兩只手握住。他想起今天蘇爾在包廂里和人談話,當時他偷聽到兩人要運輸東西進安全區,據兩人談話,似乎那東西是厚利多銷,擁有非常大規模的市場,會不會就是這東西?正想著,面前的蘇爾又嘖了一聲:“聽見沒有?又在那里想什么,怎么每天有那么多東西想?”
禾奚是不可能和蘇爾說的,他捏緊瓶子,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又看看套房里面的浴室,有些扭捏,“我聽到了……蘇爾,我能不能進去洗一下衣服?我很快的?!甭勓?,蘇爾上下打量了下禾奚臟兮兮的臉蛋,那臟樣子確實該洗洗。不過他沒說話,轉過了身去關箱子,禾奚只好自動解讀,那應該是默認的意思。他轉頭就走進浴室里,豪華游輪的海上酒店確實處處豪華,禾奚卻沒有多看,脫掉衣服就放在水龍頭下清洗。身后就是愜意舒適的淋浴噴頭,禾奚雖然很想洗一個熱水澡,但那樣用的時間太多了,蘇爾不一定會同意,他還是最好快點洗完就出去。浴室里有兩套備用睡衣,尺寸有點大,但勉強還能穿上,禾奚匆匆洗完衣服用衣桿晾起來,穿著睡衣急匆匆地走了出去。出去后禾奚見幾人都坐在各處各做各的事,禾奚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只能小心翼翼地坐到了沙發上,他偷偷瞧了蘇爾一眼,見蘇爾沒說什么,這才放心地看自己的通訊器。因為沒人說話,大套房里持續安靜了十五分鐘,先有動作的是蘇爾,他站起身走去了一趟浴室。禾奚看了眼沒什么反應,大約過了十幾秒,他忽然面紅耳赤抬起了頭,表情似乎有些急切地想說話??梢呀浲砹耍竺娴奶K爾已經關上了門。沒多久,蘇爾從里面走出來,表情和動作都和平常無異。而沙發上的禾奚就不一樣了,兩只手攥緊放在膝蓋上,有點故意強裝的鎮定,又有那么一點羞恥。見浴室沒了人,地上坐著小憩的納肯大咧咧地站起來,三步兩步就要往浴室走,身后的蘇爾忽然淡淡說了一句:“納肯,要上廁所去外面上。”納肯腳步停下來,表情不解地問:“為什么?那不就是浴室嗎?”蘇爾卻不再說話了,納肯看了看浴室,也沒想再進去,生理做急,推開門就出了套房急匆匆地去找公共廁所。套房的浴室被蘇爾關上了門,里面空空蕩蕩的沒有人,只是墻上用衣架掛了三件衣服,一件是短袖,一件是褲子,還有一件是放到兩者中間的,一條純棉的,看起來并不大的內褲?!砩鲜c,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走進海上酒店,詢問前臺還有沒有空余房間。前臺似乎認識他,態度熱情地用電腦給他查詢起來,最后給他推薦了一個單人套房。男人說了聲行,拿出卡準備刷。前臺眼尖地看到男人通訊器上亮起的屏幕,屏保是一個漂亮到驚心動魄的男生,他頓了下,莫名問了句:“儲哥,屏幕上的人你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