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觀棋憋悶,強(qiáng)捺著性兒看了幾盤便吵著說抹牌吃酒才有趣,伸手將那棋坪上黑白子兒一抹抹亂了,二人也不惱他,林小姐笑盈盈道:等不得了,看教劉郎急成老劉郎。
劉士遠(yuǎn)一摸頭道:甚么老的小的,你同這酸書生久待怕也過上了酸氣兒,盡說些摸不著的話兒來諷我。
海宣笑道:劉兄聽岔了,林小姐說的哪是劉郎,小弟聽的真切,分明是情郎呢。
辰星面上一紅,嘩啦啦撒了一地棋子便撲去撕他的嘴,海宣笑著往后躲,劉士遠(yuǎn)劈手摟過小姐,按著就要親嘴兒,雙手還探去抓她腋下癢肉,林小姐在下又笑又叫,一壁扭躲,一壁討?zhàn)垼B聲嬌喚:再不敢了。
劉士遠(yuǎn)見她美顏如玉,燦若春花,一通混攪下來,已是鴉髻松散,金釵欲墮,雙眸星閃,淚霧迷蒙,心中猝然一動,更添幾分情深愛濃,當(dāng)下只顧癡看,不覺停手,辰星得空抽身出來,斜倚在海宣懷中,回首望著他喘吁吁的只顧嬌笑順氣。
好容易鬧過,海宣叫來人鋪設(shè)桌子,大紅氈絨上一色碼開三十二扇象牙牌兒,三人又上座斗牌,劉、海二人有意讓她,幾回下來,教她贏了大半匣子錢去,喜的林小姐美滋滋抱著匣子不撒手,直叫:再打一圈,劉士遠(yuǎn)看著天色晚了,約莫過了申牌時分,便軟言勸她將要開席,明日再陪她頑罷,辰星這才悻悻的棄了牙牌兒,由婢子引入側(cè)間梳洗妝扮。
暫不說這玳筵綺席如何瑰麗,琵琶琴箏怎生靡靡,但說這三個金生玉質(zhì),皎若飄仙的妙人兒,將瑤觴齊舉,佳期同度,不知那良宵夜如何雨狂云哄,美嬌佳怎個別逞春光,但見著花滿雕欄,春生玉院,濃麝熏醉,翻殘浪暖,已而鶯囀闌惜,玉軟釵垂,魂斷難支。其中真意,且看下回書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