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大姐和大姐夫之間關系的逐漸和諧,小妹許衡雅這頭則平靜得多。
跟榮啟舟已經(jīng)斷了聯(lián)系,她看起來好似已經(jīng)恢復了過來,假期里也依舊沒有落下每日的練習,看起來一切都跟往常一樣,只是每當遇到有些憂傷情緒的曲子時,她似乎總是格外沉浸,每一個音符的情緒都格外飽滿,她自己有時也不知是好還是不好。
好在正值假期,玩樂的事項也只多不少,這日喬巖約了她去看個心儀許久的話劇,于是兩個姑娘打扮得漂漂亮亮,高高興興地相約著在劇院門口見面。
卻不想不過是比約定的時間早到了十五分鐘,在劇院門口許衡雅竟就意外地看到了此前想見卻又一直見不到的榮啟舟,當然他也不是一個人來的,身邊還有上回見過一次的他的前妻,傅元姝。
據(jù)馮驍?shù)囊馑迹瑯s總忙得沒日沒夜,昏天黑地,壓根擠不出時間出席她去送邀請函的許多場音樂會,然而一個忙到?jīng)]有休閑時間的人,卻可以陪著他的前妻來看話劇。
原來舊情復燃,真的很容易。
不知為何心里有種苦澀,像濃濃的美式,又像90的黑巧克力,苦得讓人忍不住皺眉,又好似縈繞在喉間,怎么也無法全部將這苦感徹底咽下去,它好像不存在,卻又好像無處不在,許衡雅真是討厭死了這樣的感覺。
自然,榮啟舟也瞧見了她——人群中依然漂亮得扎眼的小姑娘,他怎么可能認不出來。
只是此時打招呼并不是個好的舉動,他也只能當做沒看見。而許衡雅亦是一樣,站在原地等待喬巖,又拿出手機低頭看看,總之是假裝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卻不想進場后兩人的位置相隔得也不算非常遠,榮啟舟的座位靠后靠上幾排,又早于許衡雅進場,故而當她和同伴找到位置坐下時,后方的榮啟舟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全過程。而畢竟只短暫地見了一面,更沒有好好打個招呼,傅元姝對于那天那個小姑娘的具體樣貌實在是記得不太清楚,只依稀記得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子。只是榮啟舟自到了劇院門口后便有點短暫地不對勁,同他相識十幾年,這點覺察力傅元姝自認還是有的。直到在內(nèi)場,她悄悄留意到榮啟舟的眼神往一個方向轉(zhuǎn)去了太久,待順著他眼神的方向望去時,在前方不遠處的移動人群里,她依稀覺得有個人的輪廓看起來有幾分眼熟,女人的感官雷達與記憶搜索當即同時啟動,忽然間就想起來跨年夜那晚見到的那個能讓榮啟舟親自綰頭發(fā)的小姑娘。
他們之間果然,不簡單。
仿佛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傅元姝的唇角饒有興味地勾起一點微微的弧度,但卻并沒有當即同榮啟舟打趣——越是這樣不露痕跡,心里應該就越是在意,既然他如此在意,她倒也不必當面點破,畢竟每個人心里都可以有點小秘密。
沒多久話劇便就開演了,榮啟舟本就是因著榮安霓臨時有事放了傅元姝的鴿子才突然被叫來的,本著要好好招待遠客的宗旨,即便是對這個話劇不怎么感興趣,榮啟舟也還是很給面子地來了。如今對舞臺上的演出興趣爾爾,榮啟舟的眼神也不自覺多投了幾次到前幾排的許衡雅身上。
其實在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小部分許衡雅的側(cè)臉,但就只是這一點點的側(cè)臉,也足夠讓他心情變得好一點。
但原因是什么呢,榮啟舟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從他主動跟她劃清距離的那天起,他便好似又恢復了以前那種封閉內(nèi)心的狀態(tài),沒有柔軟的情緒,鮮有溫和的笑容,那個時候他才忽然反應過來:原來前段時間自己情緒上產(chǎn)生的每一點不同于以往的變化,竟然都是因為她。而陡然斷絕聯(lián)系了這么些日子,因為工作上的忙碌沒有想起來時還好,如今她就活生生地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見到她的那一刻榮啟舟心底的驚訝和喜悅對他自己而言是做不得假,說不得謊的。
可那又如何呢?
不是你自己親手推開的她嗎?
有些事情,是不可以一步一步錯下去的。
在內(nèi)場觀眾席的昏暗當中榮啟舟毫無遮掩地直直盯著前幾排的許衡雅,目不轉(zhuǎn)睛,全神貫注,那話劇到底講了個什么,他一點也沒往腦子里去。
不知過了多久許衡雅忽然起身貓著腰要向外走,看她往內(nèi)場側(cè)面的小門方向去,但她的朋友還在座位上,兩人間也沒有過多交流,想來是去廁所,故而榮啟舟也終于收回自己的目光,短暫地投向了舞臺處。
卻不想她走了沒一會兒,場內(nèi)忽然警報鈴聲大作。這樣尖銳的聲音對在原本還沉浸在劇情里的觀眾而言無疑是突然又訝異的,許多人還以為是劇情的故意為之。然這鈴聲持續(xù)地響了沒一會兒,場內(nèi)的所有照明燈光便就被打開,原本關著的幾個門也被匆忙拉開,有工作人員趕緊進來疏散人群,場內(nèi)觀眾疑惑地議論紛紛間不知從哪兒傳起說是失了火,現(xiàn)在所有的觀眾都得迅速撤離。
“快走!”這樣的言論自然是傳得很快,傅元姝跟著榮啟舟隨著同排的觀眾從座椅處往外挪動,同時不斷四處打量安全出口的位置以及是否有火災導致的濃煙飄散進來。
然走在她前面的榮啟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