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頭,許中秦知道許盛雅休假剛回來,她和葉曜這對新婚夫婦也是好一段時間沒見過了,怕自己這個滿心只有公事的女兒回了公司就埋頭處理事情忽略她的新婚丈夫,便特意叫了這小兩口回家吃晚飯。
正是紀婉將她的拿手好菜提前腌制的時候,客廳里忽然變得活潑熱鬧起來,不一會兒剛放了暑假閑在家里的許衡雅便腳步輕快地進了廚房,一邊拿冰箱里的鮮榨果汁一邊同紀婉說話:“姑姑來啦!”
待紀婉處理好的食材放進冰箱,洗了手便去了客廳,許知琳瞧見她便笑道:“大嫂,下午有個品酒會,左右衡雅放假也沒事兒,我帶她一起去。”
“酒會?”紀婉疑問地瞧著她,“衡雅一個小姑娘,不懂這些,你帶她去豈不是浪費了。”
“是朋友介紹的酒莊。要是真有不錯的紅酒,也給大哥帶一瓶。”許知琳聞言笑,“我們衡雅這么漂亮,每次帶出去沒有不夸她的,我可長臉了,必須一塊兒帶著去。”
許衡雅自小就是個玉雪可愛玲瓏標致的姑娘,性格好,人也乖巧,見過她的沒有不喜歡的,哪怕是家里這兩個同父母都有些芥蒂的姐姐,對她也是極喜極疼愛的。
“那你看著她,讓她嘗嘗就行,別喝多了。”最貼紀婉心的就是這個小女兒,她自然格外寵愛關心些。
許知琳何嘗不是一樣疼愛這個小侄女:“放心吧,我肯定看著她。”
紅色的跑車一路開到了遠郊,灰色的歐式古堡建筑在山間青翠間顯得格外優雅莊重。穿過綠油油的草坪,許衡雅陪著姑姑進了室內,許知琳和朋友們開心聊天的時候,她便獨自在一旁欣賞墻上掛的許多油畫。
品酒很快正式開始,酒莊的主人出來簡單說了兩句,屋內的精英貴婦們便開始愉快地品酒和評價,許衡雅拿著酒杯細細地品嘗,一邊接著看畫,一邊分神聽著角落里小樂團的演奏——她是學小提琴的,如今正在國內最頂尖音樂學院上學,遇到這樣的現場演奏總會格外留心地聽一聽。
晚宴快開始時,樂團便退場了。屋內的眾人依舊在品酒聊天,百無聊賴的許衡雅對方才那臺鋼琴的音色很是滿意,見沒人注意她,便悄悄坐上了琴凳,隨手試彈了一支她很喜歡的曲子——這種場合從沒有人在乎有沒有伴奏,伴奏的曲子是什么,所以她彈得很是放心。
卻不想曲還未完,竟有人站在離她不遠不近的位置,手里也拿著酒杯,就那么站在那兒,安靜聽她彈完了這首十分冷門的曲子。
一曲終了,許衡雅坐在琴凳上,安靜地看著他,問道:“你知道這首曲子?”
“很少有人彈,這算是第一次聽見現場演奏。”那人沖她得體地微笑,“你彈得很好。”
這樣冷門小眾的曲子竟能在無聊的酒會里遇到知音,許衡雅的眼睛閃亮得如同黑絲絨里的晶透鉆石,漾開笑意的臉宛如五月的薔薇盛綻,美麗又教人難以挪開目光:“我也是意外聽見的,一直很喜歡,但實在沒什么人知道。”
“衡雅。”
她剛同面前這人說上話,許知琳便適時地出現并打斷了他們的交流。這兩人得體地握手,隨意虛聊了兩句后,許衡雅便被姑姑挽著帶走了:“這是榮家的老大,他們家在生意上向來跟你爸不對付,什么手段都敢用,你離他遠點兒,不要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