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代表過來,這樣代表下去,還有……”小沙磨磨唧唧地吼了一嗓子,拿酷戮叉腰吼回去:“不許偷懶!精神點!不然宰了你??!”“你冤枉它了……它說記住了?!薄鞍。浚∨杜杜?!對不起?。。 蹦每崧具B連鞠躬。“吼!!”“它說你再威脅它,它吃了你。”“好啊,皮硬了是吧!”拿酷戮在小沙腦袋上揍出叁個包。“吼……”
“它說暴力溝通無效!”“騙誰呢!它還能懂這么復雜的概念?”這回烏奇奇腦袋上多了個包。“你懷疑人家的智商?”她捂著腦袋,推開拿酷戮說:“我也要制定暗號。看我的,”她擺開架勢,跳了段之前在小沙嘴里瘋狂踢踏的舞步,“這樣才夠酷!”拿酷戮從后向前捋了捋飛機頭,不甘示弱。哼哼哈哈來了段即興發揮的半吊子霹靂舞,夾雜著武術步伐?!霸趺礃?!”兩個傻子不斷揮舞雙臂,變化著步伐,這人說你看這個,另一個說不你看我,然后又對彼此說,哎喲你這個不錯哦,這招叫什么?天雷滾滾舞?哈哈哈!我這個叫大鬧天宮舞!秀托和小沙相顧無言。這倆人絕對忘了剛開始的意圖——明明是為了和小沙溝通?。?!她招手,說:“秀托秀托,來一起跳啊~”“抱、抱歉,真不會?!薄芭秪那拿酷戮,咱們多替秀托扭一扭~”“嘿!哦!”拿酷戮跟著扭屁屁。想讓朋友也加入狂歡,他建議:“要不你唱首歌助興唄?”“不會……”“咦?可我老聽見你唱塞壬的歌啊?!薄啊每?,你這個音癡——有沒有意識到那種歌曲跟氣氛完全不符啊?比起助興,恐怕會掃興?!薄叭桑?!”烏奇奇超心動。“對?。∧銈兘洺T诤I?,肯定見過人魚們!我想聽想聽想聽!求你了!”她雙手合十,眨巴著眼睛。“大概是這么唱的——哈啊啊咿呀啊~!!”拿酷戮邊吼邊跳,像尖嘯的海風?!斑?,這么勁爆?”烏奇奇鼓鼓掌?!昂蛡髡f中的不太一樣……但是合理??!人魚們一定也有重金屬歌手吧!再來一首~!”忍無可忍的秀托按住了拿酷戮嚎叫的嘴巴?!澳闶窃谖耆杷鼈?。”烏奇奇又眨巴著眼看秀托了。秀托收回具現化的手,害羞地摸摸臉頰,小聲說:“我、我只會哼哼調子……”她滿眼期待。秀托總算理解塞壬們為什么要坐在礁石上低著頭用手梳理頭發,因為可以掩蓋紅了的臉,緩解局促不安。篝火快要燃盡,夜空愈發絢爛奪目。低低的哼唱聲宛轉悠揚,有意無意地在耳邊游走。風吹沙起如浪濤。男子解開束發,長發傾瀉而下落在肩頭,添了幾分秀氣。他透過發絲去看她,只敢用余光,視線小心翼翼,亦如他的歌聲。輕柔的。欲說還休。最后消散成無聲的呼喚。啊……原來如此。今夜,烏奇奇終于聽懂了。這是一份她無法回應的情感,因為即使是在這種恍若被告白的微妙氛圍中,心中涌現的依舊是他們的身影。只能朝秀托微微一笑,無言地謝謝他的歌聲,和喜愛。歌聲戛然而止。頭垂得更低。蝸牛的觸角又嚇得收了回去。秀托認為拿酷戮不光是音癡,還是白癡,這種時候還咋咋呼呼的。也多虧有他在,這一刻才沒有更尷尬。白癡。白癡白癡。廢物。他鼻子發酸,狠狠揪住頭發,但最終還是放下了手,只垂著頭,不想再令二人擔心,不想總被他們照顧情緒,不想做真的廢物。烏奇奇從兜中掏出一粒糖果,草莓味的,遞給了秀托。酒喝光,烏奇奇靠在小沙身上,繼續幫拿酷戮翻譯他想和小沙建立的詞庫,笑盈盈地協助他考驗小沙,看它是否記住了每一個炫酷舞步的含義。這幾天的快樂,讓烏奇奇不禁想到旅團的伙伴們。氛圍同樣是活力四射,笑聲不斷,他們實力強大,不拘小節,對目標鍥而不舍的。連靦腆自卑的秀托給她的感覺也是充滿活力的。反觀旅團的人。無論是和拿酷戮一樣豪爽的芬克斯、信長、窩金,還是笑瞇瞇的俠客,平靜淡然的派克、瑪奇、弗蘭克林、庫洛洛,冷酷的飛坦,每個人都自信滿滿,可是這些人給她的感覺……有哪里不一樣呢?并非只是表面上的區別:一方會鼎力相助陌生人,另一方草菅人命。而是本質上,散發著旺盛生命力的雙方有某種深刻的不同。她環抱膝蓋,仰起頭。流星像落雨,一絲一絲劃過夜幕,映在碧眼中。光芒四射的流星。那么璀璨。自我毀滅地燃燒著。何其短暫。時刻會燃盡。抬手想去呵護,但那是比沙子還握不住的存在。只能眼睜睜看著,無力挽留??此麄儔嬄洹R活w顆,墜——“啊啊????怎、怎么回事,小烏,我跳得丑也不至于哭吧??”烏奇奇張了張口,想說自己沒有,話到嘴邊才意識到唇邊咸咸的,變成一句抱歉。對不起,明明大家一起玩的這么開心……只是突然很想他們。突然很委屈。突然,隔著一層水霧的眼睛瞪大。尚未看清來者,身體已經跑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