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保持著隔叁差五的交流頻率,聊聊最近在看的書,或者是烏奇奇發(fā)現(xiàn)她認為庫洛洛會喜歡的東西,便獻寶似的拍照發(fā)給他。回看以前的信息,她必會在當天回復他,這次晚了叁天。
想到庫洛洛發(fā)短信給俠客,問她好不好,說她手機關機很久了。
原來叁天就是‘很久’。
是不是俗話說的,九個秋天那么久。
那二人得有多久沒見過面了?幾個世紀?
生活明明非常充實,有做不完的事情,但這個戀愛腦總有空去想他。加上飛坦和俠客也常常提及他。僅僅因為那個人是他們的頭目嗎?
誰也沒問過庫洛洛的打算,但仨人已經(jīng)有默契地為他準備出了一席之地,又或者是他的存在感自然穿透進來?
烏奇奇抱著手機滿地打滾。好過分。為什么庫洛洛單單是存在,就能讓人情不自禁。
他是有著最大引力的黑洞。
在小沙嘴里滾了好幾圈也掙脫不了,烏奇奇便就近咨詢戀愛秘籍。“吶,小沙,你會不會想念往年的配偶?”
小沙不懂‘年’,對它來說,季節(jié)的變化會告訴它什么時候該出發(fā),身體也會產(chǎn)生欲望,迫使它前往繁殖地。每年找不同的搭檔,無所謂和誰。它也不懂什么是‘想念’這種抽象的行為。打架,交配,離開。努力獨自活到下一個繁殖季。就這么直截了當。
“好熟悉的生活節(jié)奏……難道這就是為什么你很合我眼緣?”想到飛坦,她笑。
小沙要的不是彼此的肉體,不是思想上的碰撞,不是相伴的歡樂,僅僅是腦中只有這一套生活之道,指引它把生命傳承下去。
“人類呀,選擇太多,乍一看,生活是一團復雜、凌亂的線團。所以我慌著要去解開,反倒把事事都想復雜了,對不對?”
烏奇奇拉扯著帆布背包的帶子,不知不覺將它們綁成一個結。
“可我還挺喜歡這種復雜。我有個非常非常喜歡的人,強烈到讓我懷疑是愛嗎。但仔細想想,可能只是一種迷戀,一種愛慕?因為到頭來,我根本不認識他。正因為不認識,才能迷戀吧。但我又有種錯覺,走在他家鄉(xiāng)的街道上、讀他讀過的書,我就仿佛認識他很久了。”
小沙茫然,但烏奇奇不需要它懂,不需要它的回饋,她只想自顧自的說。
“怎么這多種詞來表達一種名叫喜歡的感情,我也困惑呢!把它們拆開來理解。迷戀。是迷路的戀情?迷惑的、沉迷的、癡迷的?愛慕呢。是愛情和仰慕,還是開幕與落幕。語言多神奇。我覺得以上都有。”
手機沒有信號。烏奇奇快快按著屏幕鍵。開、關。開、關。通訊錄里記載的名字閃閃發(fā)亮。
“……[人類,奇怪。]”
“哈哈,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一不小心把歌詞唱出來了,她便問:“你會唱歌嗎?許多動物都靠這招求偶哦。”
花了些時間理解,小沙表示它們主要靠身體在沙丘上移動的韻律和擊打沙子來顯擺自己的皮膚有多堅硬。有時會吸引到同性,那就需要大戰(zhàn)一場,向觀戰(zhàn)的異性證明實力。最終留在沙丘上的沙蟲可以同時在地底和多條雌性交配。需要皮膚堅硬的原因還有一個,不然容易在纏綿的過程中被雌性擠爆了!
“哇,你們也不容易!不過原來是靠跳舞,大自然總是萬變不離其宗。”
烏奇奇把它的血盆大口當舞臺,給它展示了極不標準,放飛自我的踢踏舞。她說:“改天一起跳啊,真想見見你的舞姿。”
小沙不懂這有什么好看的,身子甩來甩去可累了。但是它能從烏奇奇奔跑的方式和沙面?zhèn)鱽淼恼饎佣J出是她。
和它閑扯聊聊生活。它不知自己活了多久,但一直以來日復一日,游走沙海找食物。
小沙是雄性,只需要負責把自己打理得漂亮和強壯,吸引姑娘們的目光,由姑娘們負責筑巢。可惜近來關鍵的食材短缺,它著急自己趕不上明年春季的繁殖期。
忽然,小沙扭動的頻率變得焦躁不安。
未感到任何異常,她詢問:“怎么了?”
“[好亂。好吵。]”它失控地加速,沖向地面。
“嗚呼~!刺激!”她像乘坐過山車似的,摔進喉嚨里,還有往下掉落的趨勢。有些擔心小沙的狀態(tài),但任憑烏奇奇怎么叫它都不回應,直到它破土而出。
“我去!!”烏奇奇猶如遭遇了急停的車禍,身體隨著慣性翻騰,像被甩出擋風玻璃的乘客,但并沒從小沙的嘴巴飛遠,而是一出來就被厚重的泥石流封鎖,沙子從四面八方壓來,淹沒鼻腔。
好在在沙漠生活這么久,土元素像本能般涌現(xiàn),在她身體表面展開了一層保護模,抵擋著壓迫而來的沙石,避免她被完全壓扁。
一瞬的窒息感過后,她靜下來,在沙中如魚得水。
她奮力推開壓住手臂的不明物體,觸感粗糙,是小沙的皮膚。
烏奇奇迅速集中精神,擴展開土盾的同時再調動光元素,點亮四周——將一心二用。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