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扯了扯嘴角。烈火嗞啦一聲將肉粘合在一起,果然像燒烤似的。“什么都能讓你聯想到吃的。等任務結束了我帶你去擼串。”
烏奇奇的眼睛頓時閃耀著期待。沒有了飛坦的干擾,俠客情不自禁伸出手,捏到了她臉蛋。
墻里傳來一聲咆哮:“你們適可而止!這種時候還調情?!”
“確實太沒禮貌了。”烏奇奇掩面。
“到底是誰沒禮貌?”俠客沖著墻壁諄諄教誨道,“非禮勿視你沒聽過嗎?私人空間你沒聽過嗎?”
要不是忽地一陣風狠狠將他丟出了窗外,俠客身上肯定又會添幾道血跡。顯然,敵人情緒越來越不穩定,之前推不開的窗戶就這么被闖破了,只是烏奇奇沒有隨他一同逃脫。
豪宅外的護衛已經警覺,待在花園中等候俠客落地,他的臉上原有的笑意此刻全無。與這些低級手下周旋,對他來說過于簡單。一人一根天線就能解決。
他自知在豪宅內也幫不上忙,反而可能害奇奇束手束腳。對手是能在墻內自由穿梭的念能力者,若是將整座建筑摧毀,敵人便無處藏身吧?但這樣做,被安置在建筑內的任務目標美人魚也會被坍塌的樓房給壓死或受損。那就耐心等等吧,他這么對自己說。
被操控的保安們呆呆站在那里,像周圍的樹木。其余人搞不清狀況,不敢貿然行動。
一片厚厚的云遮住太陽,周遭天色昏暗。
俠客等啊等,無聊到拿天線玩飛鏢,射擊飄蕩的落葉。感覺過了有一小時,掏出手機一看,實際才一刻鐘。
c計劃是操控內部保安,假裝起了賊心,盜取雇主的寶物,但既然有念能力者看場子,僅憑保安這種普通人就不夠分量了。
他本人已暴露,加上拖了這么久烏奇奇還沒解決敵人,俠客決定開啟d計劃。他絕不承認自己是擔心她被干掉,他只是比較謹慎,過往那幾個月,通過黑進各地攝像頭追蹤,他是見過烏奇奇腦回路是多么不正常的。
俠客掏出手機,開始指揮那些前一晚已經植入天線的人行動。自從被金?富力士血虐過后,俠客就升級了技能,把原本的兩根天線擴展成一整包天線了,以避免再次面臨無天線可用的憋屈處境。
隨著傀儡一起闖進宅內的還有持著沖鋒槍的飛坦和窩金。窩金大笑:“這么快就失敗了?看來還是需要本大爺出馬。”
俠客忙于操作手機,敷衍地說:“是是。拜托大爺您別忘記任務內容,殺人記得用槍,別野蠻的徒手就上。”
d計劃是偽裝成本地幫派,血洗打劫豪宅。這些天線傀儡是昨夜和派克一起去各個夜店、賭場時就安插好的。黑社會運營的生意很好找,總是毫無新意。經過派克的考察,他們選定了其中一個和這位富豪有矛盾的幫派。
在混亂的彈雨之中,庫洛洛垂著頭走在后方,還在讀他的書籍,這次是關于海洋珍獸的。干枯的秋葉在他的皮鞋下碎裂,沾血的碎片黏在鞋底。
派克諾妲在人群中捉住一個個豪宅內部員工進行提問,沒用的統統被她扔掉,變成窩金和飛坦的靶子,這二人的最新比賽項目是誰能殺死最多人。
飛坦拎著槍,跟打游戲似的,從掃射人群變成點射,畢竟大家要不是掛了,要不就是躲起來了。他向那座散發著兩股念能力波動的建筑抬頭一望,打了個哈欠,心里暗自打賭烏奇奇是否能在十分鐘內解決敵人,否則就要加大她的訓練量。
這時,飛坦聽到了一個似曾相識的稱號。
“大、大神?”聲音顫巍巍的。
好像只有那么一人這樣叫過他。飛坦扭過頭,看到那個死死握住槍柄,眼神膽怯夾著幾分難以置信的男生。
男生沒有穿高中校服而是換上了這里的保安制服,但他還是梳著不良氣息的小辮子,面孔稚嫩,驚恐地瞪著飛坦。他雙腿肉眼可見的在打顫,沒了那時在跳舞機上的活力,看起來連逃跑的力氣都不剩。
口中的一聲哦被飛坦拖得很長,他上下掃視對方,不屑地說:“是你啊。你要是不會玩手里的玩具就滾。”
男生吞了口口水,張了兩次嘴,什么也沒說出來,似乎連氣也不會喘了。他捏著槍,關節發白,手指忘記放在扳機上。他踉踉蹌蹌跨過滿地的尸體,終究也倒在了花園里,后腦勺的窟窿流出鮮血,染紅了站在狗屋前的雙頭狼爪子上的毛發。
“又加一分。我都數不清殺了多少人。”窩金收回發燙的槍口,瞄準下一人。
飛坦盯著尸體。“哼,突然數不清無非是因為你要輸了。”
窩金嘴硬。“是因為這些小嘍啰殺著太無趣了我才記不住!”
站在尸體旁邊的那匹雙頭狼警惕地朝飛坦露出獠牙。飛坦饒有興趣地拿槍支逗狼玩,把槍管塞進了其中一張血盆大口內,槍管立刻被咬碎啃爛。
俠客湊到飛坦附近,目光中充滿探究。“這個人是你認識的吧?”
“那又怎樣?”
“死了哦。”
“那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