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我把核武賣了,或者當成玩具隨手扔了呢?”
她專心逐步分析道:“你之前說過殺人不是目的,并且提到了玩家要實力相當,所以我就覺得你應該會想讓流星街增加威力和話語權吧。”
半晌沉默后,他語氣中有一絲悵然:“我所扮演的角色啊……”庫洛洛又陷入沉默。
安靜到烏奇奇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她懊惱自己總是話太多,似乎經常是這樣,她說的某些話會引起他陷入這樣憂郁的灰色漩渦里。都怪她憋不住,太想跟他談天說地。
最后,庫洛洛坦然說:“不記得了,唔,也可能是分不清了。在不同的游戲里總在扮演不同的角色。那么你呢?盡管我覺得你似乎無論在玩什么,都能保持著同樣的自我。政治的游戲,我想你不屑參與。”偶爾他說話會是這樣斷斷續續的,銜接很奇怪,像是接觸不良的電器、信號不好的一通電話。
她也是個跳躍性思維。她撓撓頭:“也不是不屑,而是不會。這種游戲就交給你去玩了,我會做好你的棋子的。”
“烏奇奇。”庫洛洛凝視她清澈的碧眼,格外認真地說:“你不是棋子,而是我的手足。”
“嗯……”她抬手撩開他墨色的頭發,輕觸他額間的十字架。“你是我的頭目。”
就像他們杯中浸泡的咖啡和泛著奶香的花茶一樣,這一刻也散發著某種揮之不去的氣息。想更靠近他,于是她捏住他衣角,拉了兩下。他領會,站到她面前。她把臉埋在他肩上。這樣坐在廚房臺面上讓她增高許多。
庫洛洛單手攬住她的腰,微微側頭將鼻子埋入她發間。人類確實有趣,盡管她總是誠實地回答他所有問題,他仍感覺難以看透、理解她,反倒是那些虛偽、滿嘴謊言的人更容易看穿和預判。這大概說明了他本人的人格吧。庫洛洛嘴角自嘲地翹了起來。
咚咚的音樂聲從俠客房間里傳來。
烏奇奇一縮肩膀,忙用杯子遮掩臉上的紅暈,然后伴隨著庫洛洛的輕笑聲,將茶一飲而盡。她有些咬牙切齒。太不公平了!自己總是被他弄得一團糟,而他卻始終保持那副玉樹臨風的姿態。她癟嘴:“你這人……哼。”然后扭頭隔著墻刻意大聲嚷嚷:“俠——客!飛——坦!你們喝啥——”不過庫洛洛沒被她的大喊大叫嚇到,畢竟旅團里還有窩金那樣的分貝,他只是靜靜看她表演。
失算的烏奇奇鼓起腮幫子。
隔墻傳來同樣高分貝的嚷嚷:“來杯黃油啤酒,美杜莎之吻,月光……”
她屏蔽俠客一連串的點單,自作主張地為他們三人泡了奶茶。對她而言,茶本身有點苦,但加了牛奶和蜂蜜簡直完美。
庫洛洛拿起她用來攪拌的勺子,清洗后又舀了半勺蜂蜜放進自己的黑咖啡里。
烏奇奇忍不住炫耀:“好吃吧?這可是從基地外的蜜蜂那里偷的!”
他含住勺子抿了一口,淡笑道:“嗯,不錯,你越來越有大盜的風范了,甚至還有了自己的懸賞單。”
被這么夸贊,她立馬心花怒放:“對啊對啊!而且我在想,雖然做小偷挺好玩,但我也想試試做賞金獵人!”
庫洛洛了然地拖長音調,哦了一聲,又道:“被追捕的人去捕獲他人啊。這確實是很好的訓練。你曾說過不想殺人,但當你處于生命危險中時,你會怎么辦?”他心中嘆息,難以置信自己竟然需要和團隊成員討論這樣的話題。
烏奇奇悶悶不樂,咬著杯沿。“拜托,我真的不像你們想象的那么傻。我當然懂得自保。別忘了,我可是個專業冒險家。”
“我從未認為你傻,或許更像是個愚者。純粹、爛漫,擁有無限的可能性。”
這回他誠懇的夸贊卻讓她臉頰發燙。
庫洛洛跟她輕輕碰杯。“敬未來的賞金獵人,人類是最該死的動物,所以祝你狩獵愉快。”
“謝謝,不過我們是嗎?”烏奇奇不敢茍同,但也舉起杯子:“干杯,團長,祝你在友客鑫拍賣會上玩得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