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懂啊,什么是真什么是夢?老子真的辛辛苦苦工作了一年,一分錢沒賺到嗎?是、是我、我殺了他們嗎?我什么都不知道!他們就是消失了,嗚什么都不見了……
噓,沒事了,庫洛洛順著他的話安撫他,并把男人的手按在了【盜賊的秘籍】的封面上。熱情并充滿責任心的庫洛洛隨后以家屬身份將男人送進了精神病院并付了足夠他住一輩子的費用。
此刻,小型挖掘機緩緩地自行操作。
凡是鏟斗碰到的都會化為灰燼。尸體一個個消失不見。來自三個不同國家的軍裝、像死魚一樣張大的嘴巴,統統崩潰成灰燼。
就像烏奇奇和俠客躺在車頂上那樣,庫洛洛也躺在嗡嗡作響的黃色挖掘機上,凝視著無云的夜空。月光穿過樹枝,落在他襯衫和書上。
如她所說,卡金這樣歷史悠久的國家必然充滿了學者。剛剛那個頭發灰白的尸體看起來確實有些眼熟。啊,對了,是那個知名考古學家。他竟然還會親自出來做實地考察?
可惜了。
庫洛洛抬起手中的書,以一種陌生的眼光重新打量照片中的中年男人。這樣的能力是純粹用于破壞的。可以完美摧毀犯罪現場,抹去蜘蛛行動的痕跡。
【盜賊的秘籍】會自動記錄最重要的信息:受害者的念能力。
為何書中還需要以照片的形式記錄他們的面孔?為什么他要這樣設計自己的技能?庫洛洛疑惑地拿指尖描繪男人的輪廓。
沒有念能力的普通人是多么脆弱。也許保留照片的其中一個用途是確保他和團員們不會誤殺這些人,因為一旦原主人死亡,他們的技能也會從他的書中消失。
他奪去了他們的力量,卻需要他們繼續活下去,這便是他這個殺人犯給自己設下的禁錮吧。
有些可笑。
念是什么?它是一個人的生命力,是他們的意志和思想,代表了能力者的身份認同與所重視的事物。探索原主人的靈魂,讓能力成為自己的,這才是一個念能力收藏家的真正樂趣。例如,這個男人能用挖掘機殺人,但不需要親自操作,機器能自己運行。這是因為他想與此保持距離嗎?還是因為他厭倦了這份工作?而他的念能力依舊是塑造成了他一生所熟悉的東西。
庫洛洛思考著旅團新得到的技能及其主人。她是如何開發出這樣的力量的?在什么條件下?
倉庫布滿灰塵的窗戶被推開。
俠客撐著窗臺,抬頭看著他們的團長第一次坐在挖掘機上,而不只是捧著書靜站在一旁。一個書生和重型機械的組合多少有些奇怪。俠客笑著叫道:“團長!這邊準備好了。”
“好,多謝。”庫洛洛合上書,身下的機器瞬間消失,他也落回地面。
————
“烏奇奇。”庫洛洛走過她時喚了一聲。
坐在她身旁的飛坦拍了拍她臉。“喂,該起了。”她不情愿揉著眼,勉強坐起。
“看來你睡得很香。”庫洛洛微微一笑,指了指她嘴角,提醒她擦掉口水。
她咂咂嘴,拿袖子擦拭:“是啊!我夢到了好多好吃的,有甜甜圈,[哞哞奶]——”
庫洛洛邊聽著她列舉的食物清單,邊拿出地圖。“任務結束后,你就可以去把美夢變真了。”
俠客把一團零食包裝紙扔進了呼呼大睡的信長嘴里。“三分球~”
信長嚼嚼紙團,不滿嘟囔。
“起床咯!”芬克斯又扔了一團塑料包裝過去,被醒過來的信長靈巧地用刀柄擋住。
庫洛洛在地圖上圈出每個位置:“共有三個入口,分別通往不同陵墓。我、飛坦和烏奇奇一組。俠客和芬克斯走這邊。瑪奇和信長,這個入口交給你們。直接把隨葬品帶出來,即使損壞了也沒關系,烏奇奇能修好。”
烏奇奇連忙提醒:“碎片盡量也帶回來,原物品越多修復得越好。”
“這也行?你能力比我倆有用多了。”芬克斯自嘲地跟信長對視。
烏奇奇憨憨擺手:“不行不行,我殺人一點也不在行,偷東西也是才開始學習,路還很長。”
信長瞪大眼睛:“怎么會??那飛坦怎么看上你的?”
庫洛洛清清喉嚨。大家注意力連忙重回任務上,聽團長吩咐。“——情況就是這樣。照慣例,之后回這集合。”
‘慣例’,烏奇奇喜歡這種說法,一幫隨處安營扎寨的人。
臨出發前,她為大家提供了剛煮好的茶水作為戰斗補給。庫洛洛、俠客和瑪奇紛紛接過,其余三人并無興趣。
信長拎起背包,打了個哈欠感嘆:“從死人身上偷東西啊。”
“說不定有詛咒呢。”瑪奇諷刺道。
“那才有意思。”信長打了個響指,毫不在意其他人都認為‘詛咒’這種概念很無聊。
庫洛洛鄭重囑咐:“確實要小心。畢竟殘留的念能力有時很強大。何況是帝王的古墓。”
此話一出,旅團的人都興奮起來。“這才刺激!”
“來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