訝眨眨大眼睛。“但是最奇怪的人還是你吧?”
飛坦沒好氣地抓起桌上昂貴的水晶鎮紙朝他扔去:“關你屁事。”
俠客吐吐舌頭,躲回自己的辦公室。砸在門上的紅水晶碎裂成星星點點。
庫洛洛對俠客囑咐道:“根據飛坦提供的信息,查一下她的來歷。”
屋內傳來俠客輕快的答應聲:“明白了,團長。剛好可以用上之前拍攝的視頻來試試新的人臉識別功能。”
飛坦沒有異議,只是點點頭:“團長你可以直接問她,她本來也很想回家。”
“身為一個熱衷嚴刑逼供的拷問者,你竟會說直接問她?”
“跟她聊聊你就懂了。”
庫洛洛對飛坦的種種答案都很滿意,他將飛坦剛返回基地這段時間的言語和肢體語言匯集在心,自認已經揭開了飛坦改變的謎團,盡管這背后的原因有些讓人難以置信。
飛坦不多打擾看似在沉思的團長,他轉身走回許久未歸的臥室。路過浴室時,他拍拍門:“快點——不對,你還是洗干凈點。”
“知道啦~”烏奇奇哼著歌時抽空答道。
庫洛洛心想,這真是個灑脫的人,還是沒心沒肺呢?他拾起碎裂的水晶,放回了桌上,順手整理著桌面的雜物。
聽到浴室的門打開,庫洛洛抬眼便看到烏奇奇穿著輕盈夏日涼裙,邊走邊側頭奮力地梳理與拉扯自己打結的長發。
“解開任何事情都需要耐心。”他將一把小刀沿著桌面滑了過去:“當然,你隨時可以選擇剪斷任何糾結。”話音隨著指向她的刀尖停在桌邊。
烏奇奇回以微笑,難怪飛坦這么喜歡和信任他,這個人聽起來很有想法,不過她很貼心的沒有大聲說出來,因為飛坦對此好像很難為情的樣子。她說:“嗯,我先試試第一個建議,不管用我再試試方案二,畢竟我挺喜歡我頭發的。”
他反問:“喜歡一件東西不該更努力去保護它么?”
“但頭發總會重新再長出來的……”她話音一頓,眼前浮現老鼠羨慕地幫她梳理長發的畫面,還有他揉著自己的斑禿時那一絲絲沮喪。她動作放輕許多:“你說得對,我是應該更努力。你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樣,很溫柔。不過也合理,畢竟飛坦不揍我的時候也很溫柔。”
“飛坦?溫柔?”庫洛洛又是一愣,隨即輕笑:“那你想象中的我是什么模樣?”
“嗯……罪犯的頭頭嘛……聰明,強大,可靠,殺人如麻,冷酷無情,年紀要大一些,至少這是我根據犯罪小說看來的,還有以前接觸到的。罪犯的老大還有那種瘋狂型的,不過你應該不是。”其實什么樣的人才能被飛坦那種有些臭屁的人心甘情愿地認作老大呢?烏奇奇看向男子的目光充滿光明正大的審視。
庫洛洛任由她端詳,點頭:“合理的猜測。”
“還可以吧?但是我很好奇,像你這種很文雅的說話方式不會被飛坦嫌棄加不耐煩然后挨揍嗎?”
之前被她怔住好幾次,如今庫洛洛已經調整好心態。他微笑不減:“這大概是做領袖的優勢吧。誰敢對領導動手呢?”
她笑聲爽朗,富有感染力,整張平淡無奇的臉被笑容帶動,立刻充滿光彩。
走向浴室的飛坦順路將條毛巾扣在她頭上,按住她腦袋猛揉一通:“少啰嗦,談正事。”
“哦~”烏奇奇拉下遮住半張臉的浴巾,嗅了嗅屬于飛坦的味道,將它披在肩上,接住發絲上滴落的水珠。
浴室再次響起嘩啦啦的水聲。
目睹這幕的庫洛洛眉頭輕挑,來自劊子手的細心照顧,這還真是很溫柔。而且那句‘少啰嗦’,似乎也可以認為是針對自己說的呢。
“如飛坦所說,是時候談談正事了。“庫洛洛攤開手掌,指向桌上被打碎的水晶鎮紙:“能否展示一下你的復原能力?”他需要決定該如何使用它。
烏奇奇恍然大悟:“這就是我洗澡的時候聽到的聲音啊。”肯定是飛坦那個暴脾氣砸的!她搖搖頭,指引著光元素包圍紅水晶,注意力逐漸集中,用心感受著它曾經的形態。“你想讓它恢復到什么狀態?破碎前的樣子,還是它最初被制作出來的狀態?”
庫洛洛松弛的拳頭搭在嘴邊,思索。盡管古文物和珍寶的價值常常在于它們所承載的歷史痕跡,但能夠親眼目睹一件未被歲月侵蝕的古物是何等珍貴的機會?他問:“如果修復到以前的狀態,你還能再把它恢復到現在這個破碎的樣子么?”這念頭顯得多么荒謬,解除修復,讓完好無缺的物品再次回到被毀壞的往昔。
烏奇奇眼睛閃亮。“當然,因為現在也將成為它的過去。印象中還沒人問過我這個問題,我很喜歡你的想法!”
他的笑聲低沉柔和如一陣晚風:“那就好,畢竟我是蜘蛛的頭腦。那么你所謂的‘最初被制作出的狀態’是指水晶在工匠的手中剛剛雕琢完成時,還是指這水晶在自然形成時的原始狀態?”
“工匠?雕琢?原始?”烏奇奇不是很懂,有些暈乎乎地琢磨著:“自然形成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