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釗虎眸一瞪:“就因為我失手打傷了小國舅,娘娘便用這等劣酒羞辱我?”
他根本沒有掩飾殺機,王皇后抖如篩糠。
潘月柔終于看出不對,沒等她懷疑到酒上面,范釗突然搶過旁邊宮人手里的酒壺,大步朝王皇后走去。
王皇后驚慌地躲去咸慶帝背后。
咸慶帝努力維持冷靜,質問范釗:“劣酒就劣酒,朕叫人重新換一壺就是,不得對皇后無禮!”
范釗腳步不停:“皇上,您也說今晚是家宴,她便只是臣的弟媳,弟媳對兄長不敬,難道不該吃些教訓?”
王皇后哭求道:“皇上救我,救救我啊!”
近處全是宮人,遠處倒是有幾個御前侍衛,咸慶帝特意叫過來準備給范釗收尸順便拿下范釗妻兒的。
此時此刻,咸慶帝高呼侍衛前來護駕。
御前侍衛們倒是圍了過來,然而范釗已經提起王皇后,將人緊緊夾在左側腋下,再舉高酒壺灌向王皇后的口中:“讓你也嘗嘗這劣酒的滋味兒!”
王皇后試圖將酒水吐出去,奈何這種被迫仰頭張嘴的姿勢,她越掙扎吞咽的越多。
終于,一壺酒快倒盡了,范釗才將王皇后丟回地上。
王皇后一手撐地一手摳著嗓子嘔吐,吐不出來,她哭著爬到咸慶帝懷里。
咸慶帝已經嚇白了臉,掃眼圍了一圈卻按刀不動的侍衛們,咸慶帝嘴唇哆嗦:“你,你們……”
潘月柔緊緊抱著小兒子,面色驚恐地圍觀著這一切。
突然,王皇后開始抽搐起來,咸慶帝越想推開她,王皇后就越抓牢咸慶帝的肩膀,咸慶帝低頭,就見王皇后直翻白眼,嘴角也溢出白沫……
咸慶帝“哇”的一聲吐了,人歪倒在地,手腳并用連推帶踹的,都沒能掙開王皇后。
范釗漠然地看著,等王皇后徹底不動了,他才對好不容易爬到一旁的咸慶帝道:“皇上,王皇后在酒里下毒,意圖謀害臣與皇上,您親眼目睹,是不是?”
咸慶帝戰戰兢兢喪魂落魄,范釗說什么他都點頭,唯恐范釗也強行灌他毒酒。
范釗:“皇上,臣懷疑王皇后與國丈暗中勾結,還請皇上下旨封鎖城門圍抄王府,以免賊黨趁夜逃脫。”
咸慶帝還是點頭。
范釗這才看向那些御前侍衛,高聲傳達咸慶帝的兩道旨意。
眾御前侍衛:“臣等領命!”
無需咸慶帝再下圣旨,憑借范釗的腰牌便讓京城八座外城門戒嚴,沒有得到范釗的下一步命令之前,誰也不得擅自開啟。
與此同時,幾路御前軍連夜奔赴王府以及王氏一干親友之家,包括王皇后居住的西宮,所有宮女太監也都被抓了起來。
文武百官聞訊,急匆匆往宮里趕,然而端門緊閉,只有二相、魯恭與五位尚書被請了進去。
見到躺在龍床上的咸慶帝,魏琦急道:“皇上怎么了?”
范釗:“王皇后在酒里下毒,當場伏誅,皇上悲憤交加難以承受,昏了過去。”
御醫就在旁邊,證明皇上確實只是暫時昏迷。
魏琦松了口氣。
準是驚嚇過度,年紀輕輕的昏就昏吧,跟上次一樣,養幾天也就沒事了。
咸慶帝是在范釗要扶他回干元殿的時候暈過去的。
眾大臣們在殿外等了兩三刻鐘,咸慶帝就醒了,劉公公出來傳話,眾人忙進去探望。
咸慶帝看到范釗,本就慘白的臉更添驚恐。
魏琦及時問:“皇上,范侯說王皇后意圖趁今晚宮宴毒害您與范侯,可否屬實?”
咸慶帝下意識地看向范釗,對上范釗冷厲的目光,咸慶帝顫抖著道:“是,是,她在酒里下了毒。”
魏琦看向身邊幾位官員。
宋瀾帶頭痛斥王家,其他幾人也紛紛表態,諫請皇上重懲王家。
范釗:“好了,王氏一族已經抓捕下獄,明日自有刑部審理徹查,諸位且先回府吧,皇上也要休息了。”
咸慶帝抓救命稻草似的叫住魏琦、魯恭:“朕受了驚嚇,還請魏相、國公守在朕身邊。”
二人當然從命。
咸慶帝恐懼又心虛地看向范釗。
范釗見了,道:“臣去巡宮了,皇上好好休養。”
他一走,咸慶帝立即打發所有宮人,再分別握住魏琦、魯恭的手哭訴道:“范釗殺了皇后,他馬上就要殺朕了,你們要替朕拿下他啊!”
魏琦驚道:“皇上何出此言,不是王皇后要謀害皇上嗎?”
魯恭看看咸慶帝再看看魏琦,心中驚疑不定。
咸慶帝現在就一個念頭,殺了范釗,在范釗動手前殺了范釗!
他語無倫次地將御花園的一切道了出來:“范釗根本不聽朕的號令,父皇一走他便屢屢欺辱于朕!”
“王皇后再怎么說都是朕的妻子,他竟然不顧朕的旨意當著朕的面毒害皇后,連那些御前侍衛也都聽他的,這等亂臣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