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桂:“不是每個月能休息三天嗎,他要是對我有意,休息的時候抽出半個時辰陪我去街上逛逛,逛幾次就熟了?!?
姜氏:“……我還沒聽說過這種相看的法子?!?
周桂:“你跟我爹青梅竹馬,成親前還住在一個屋檐下呢,姑父當初也是一個月往咱家醫館跑五六次才娶到姑母的,就我姐傻,人都沒見過就答應嫁了,也不怕嫁個麻子臉?!?
佟穗:“……我是沒見過,可蕭家的事遠近皆知,蕭家兒郎也是公認的好看,這樣我才敢嫁的?!?
她才不傻!
周青笑道:“好了好了,這次是阿香選夫君,她說怎么辦就怎么辦。”
佟穗想了想,道:“那等初五文功進城了,讓二爺問問他的意思,他也愿意的話,由我跟二爺陪著你們去逛?!?
周桂:“姐夫沒空就算了,料他也沒有膽量敢欺負蕭家二太太的妹妹?!?
——
正月十五元宵節,衛城城門按時關閉,城里面連著三晚解除宵禁。
蕭家后面臨河,河對岸的大小商鋪都掛起了花燈應景。
賀氏、蕭姑母帶著女兒媳婦以及孩子們逛了一晚的花燈會,因為只是比平時多了一串花燈,并沒有太多新花樣,逛一晚就夠了,第二晚便沒再出去。
佟穗披上斗篷,悄悄隨蕭縝出了門。
張文功已經在門外候著了,一張臉不知是自己紅的,還是被蕭家門前掛著的燈籠映紅的。
蕭縝陪他說話,佟穗去東院接了表妹出來。
到了河邊,佟穗按照表妹的示意,叫上蕭縝走在前面。
今晚河邊的百姓比昨晚要少上一些,佟穗偷偷回頭想瞧瞧表妹與張文功相處的情形,瞧一次被表妹抓住一次。
蕭縝忽然牽起她的手:“咱們逛咱們的,不用管他們?!?
佟穗:“好,你先松開我。”
蕭縝不松。
十幾步外,周桂瞧見這一幕,偏頭去看張文功。
張文功緊張地也偏過頭,把后腦杓留給姑娘家。
周桂好笑:“我想看你,你往那邊看什么?”
張文功隻好又轉過來,不知該怎么回答。
周桂:“我祖父夸你待人知禮,你為何都不跟我說話?”
張文功結巴道:“我,我很少跟姑娘們打交道,不知道說什么?!?
周桂:“你們村沒有姑娘喜歡你?你爹是里正,你們家在松樹村也算大戶了?!?
張文功一會兒看前路,一會兒拿余光看身邊的姑娘,解釋道:“我從十二三歲起便去蕭家學武了,只有一日三餐、晚上睡覺以及家里需要幫忙的時候才待在松樹村?!?
周桂:“這樣啊,怪不得姐夫待你跟自家兄弟似的,囚龍嶺那么大的事也敢安排你去。”
張文功:“蕭家對我恩重如山……”
話沒說完,瞧見旁邊有個漢子抱著孩子經過,孩子手里攥著一根啃了一半的糖葫蘆,歪歪的,竹簽尖端對著周桂。
張文功立即抬手,護住周桂的側臉與腦頂。
那孩子還以為他要搶自己的糖葫蘆,攥著糖葫蘆靠向爹爹胸口。
張文功不以為意,收回手。
周桂咬咬唇,使喚道:“我也想吃,你去給我買一根?!?
張文功:“好,應該在前面?!?
——
正月底,蕭守義繼續留守云縣,蕭延、蕭野、喬長順、孫典這四個年輕的回來了。
孫典來蕭家蹭了一口茶才回了靈水村。
喬長安朝蕭野、喬長順嘆氣:“周家表妹好事將近了?!?
喬長順一口茶噴了出來。
蕭野也問:“哪家兔崽子動作這么快?”
喬長安:“張文功,二哥二嫂親自做的媒?!?
蕭野不服:“他長得有我好看?”
喬長順:“手下敗將?!?
喬長安:“就是,論算帳機靈,他也比不上我啊?!?
蕭涉一臉茫然,周表妹與張文功,啥時候的事?他也在衛城,怎么不知道?
蕭延幸災樂禍地笑,見二哥來了,攔住人問:“二哥給他們說說,他們輸在哪了?”
面對四張不服氣的臉,蕭縝淡淡總結道:“書讀得少。”
蕭野四人:“……”
“算了,找文功算帳去,非得喝光他一個月的軍餉!”
二月初,薊州城。
宣旨公公讀完圣旨,弓著腰將那卷明黃卷軸放到了總兵韓宗平的手中,意味深長地道:“將軍,從去年秋天到現在,這已經是皇上第三次催您進京了,前兩次您稱病不去,皇上顧念您的身體不予追究,如今皇上他,他龍體病危,急召您進京商議托孤大事,您再耽擱,是想讓皇上走的時候都不得安寧嗎?”
韓宗平重重握住手中的卷軸,朝京城的方向三次叩首,這才起身,神色凝重地道:“公公放心,臣今日便動身?!?
宣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