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率很小?!卑壮踬R回答。
白初賀在這件事上一向很悲觀,從不抱有太多的期望,牧枚已經習慣了。
她笑笑,斟酌著詞句,“如果,我是說如果啊,如果車上那個人確實就是小月亮,你說他有沒有可能在你們失散之后也來了南市?”
大慶點點頭,“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但是小月亮一個人來南市?”
他末尾語調上揚,半信半疑。
白初賀明白他說的話。
小月亮膽子很小,當時連他們都有些搞不太懂怎么去另一個城市,更別說小月亮。
如果小月亮真的要一個人去南市,一定會撞很多墻,走很多岔路,才能慢慢找到去南市的方法。
“南市當時福利政策已經相對很完善了,如果小月亮在南市,不會一點消息都沒有。”
牧枚忍不住問,“你在南市的時候也找過?”
白初賀“嗯”了一聲。
他找過,因為心中總抱著一個微弱的希望。
萬一小月亮也來了南市呢,萬一呢?
網約車到了,三人上車。
坐在車上也沒什么事,牧枚隨口閑聊,“對了,你家那個弟弟呢,你這次走這么遠,他沒說要跟著你來?我記得他還挺喜歡跟著你的?!?
大慶想起昨晚在廚房和白初賀的談話,立刻悄悄瞄了一眼白初賀。
他和牧枚兩個人坐在后排,白初賀一個人坐在駕駛座,牧枚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正偏著頭看向窗外,大慶的視線剛好被擋住,看不到他的臉。
“他今天和同學出去玩?!鼻芭艂鱽戆壮踬R的聲音。
“噢。”牧枚笑了一聲,“我說呢,這次都不見他要跟過來。他跟誰出去玩啊,該不會偷偷談戀愛呢吧?”
“不能吧?!贝髴c趕緊接了一句。
窗外的陽光忽然變得黏膩,讓人厭煩。白初賀換了個姿勢坐著,將車窗升了上去。
“之前那兩個吧?!?
“那個姓宋的小男生和許安然?”牧枚開了個玩笑,“壞了,我在火車上看到的那個女生該不會真是安然妹妹吧。”
牧枚似乎挺喜歡許安然這個模范生,但白初賀不怎么感興趣,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
“三位同學,到了?!彼緳C按了下表,將車??亢?,“你們也是來聽那個講座的?這兩天拉了不少客人都說要去聽,名人就是受歡迎哈?”
白初賀按下支付界面,打開車門,腳踏在外面堅實的地面,第一眼看到的是s大分校區古樸又莊嚴的大門。
大門外的林蔭道整整齊齊種植著榕樹,入秋了,但仍舊常青。
成群結隊的大學生三兩結伴而過,臉上是沒有太多憂慮的笑容。
“看得我也想陪跑一下s大了?!蹦撩陡锌?,“初賀你肯定要考大學吧,你要考哪兒?。俊?
白初和看著s大攀爬纏上圍墻的青藤,“這兒。”
“可以啊狗兒?!贝髴c沒來過這種地方,有些放不開手腳,但還是高興地拍了拍白初賀的后背,“考上了我以后也能沾沾書卷氣了?!?
牧枚倒是一臉驚訝,“你定下來了?之前你不是說沒什么特別想考的學校嗎?”
“嗯,進去吧?!卑壮踬R沒有多解釋。
s大即使是一個分校區占地面積也很可觀,他們上了輛校內巴士,抵達要舉辦講座的一禮堂。
禮堂外立了一個展牌,設計干凈簡潔,右方印著一個黑白色的半身肖像,是一位穿搭利落的中年女性坐在藤椅中,身旁架著一臺哈蘇。
除了展牌外,還掛了一條橫幅,印著“歡迎知名校友、榮譽教授季茹蒞臨南市分校區”幾個大字。
講座是下午一點半開場,現在才剛剛十一點過幾分,禮堂門前的禮賓欄還未開放,就已經有許多人聚集在門外。
白初賀一眼看過去,看到不少有序聚集在大展牌前,拿著手機和展牌自拍的人。
還有些學生似乎沒能搶到講座名額,央求著學生會后勤下午帶他們進去。
他不太了解這些,但對季茹是個名人的這層認知加深了一些。
身旁的牧枚也有些興奮,“不愧是季導,不知道我能不能要到她的簽名?!?
大慶則要拘謹一些,混在一群穿著打扮風格獨特的大學生里,他有些暈頭轉向,直到走近了些,才看向那塊很醒目的展牌。
展牌上的季茹很從容,即便是一張照片,也能看出從業多年而沉淀出來的專業氣質。
大慶只看一眼,就立刻道:“沒錯,就是她,那個女攝影師,狗兒你趕快想想有印象沒,你也見過的!”
大慶激動的同時,白初賀也在看著那塊展牌。
大慶說的沒錯,如果季茹就是當年那位女攝影師,那他確實和她見過。
但已經過去太久,小時候的他整個人最關注的是小月亮,即便曾經和季茹有過接觸,他也并沒有留意太多。
他那時候并不信任陌生人,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