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有些奇怪,伸手在白皎面前晃了晃,“白白?”
“嗯嗯?”白皎終于回神,強迫自己把流連在脖頸處的手放下,但從心底冒出的不安感并沒有打消。
白皎將擱在大腿上的手捏緊,抵抗著心慌的感覺,“哦哦,安然,你剛才問我什么來著?”
許安然又重復了一遍,“剛才在問你項鏈是什么牌子呢。”
宋一青聽了這話,忍不住撇嘴,“別問了,這是公主的寶貝,從小戴到大的,連給我看一眼都不愿意。”所以他剛才發現白皎沒戴時才會那么驚訝。
“從小戴到大?”許安然對平常滿口瞎話的宋一青不是很信任,一臉狐疑,“你故意夸張的吧?”
并不只是因為宋一青平常說話沒個準信,海珠校規明面上規定不允許學生佩戴飾品。高中三年,她和白皎的關系還算友好,但從來沒見過白皎戴項鏈,也沒聽白皎提起過。
也就是去年體測的時候,白皎換了體操服,她才偶然瞥到一眼,但也沒怎么放在心上。
“我特么!”宋一青感到很憋屈,“你不能因為我愛騙人就覺得我在騙人啊,我和公主小學畢業就認識了,他真的從小戴到大。”
白皎確實從來沒提過這些,宋一青也只是上初中時有一次捉弄白皎,把白皎扛起來到處跑,才看見白皎衣領里掉出了一根項鏈。
月牙形的墜子,他晃眼一看,看不出精致與否,再加上白皎沒提過,便以為只是一根不怎么重要的普通項鏈。
直到有一次在更衣室里又看見白皎脖子上有銀光一晃,宋一青玩心起來,非要觀詳一下這到底是個什么項鏈,就在更衣室里攔著白皎不放,一定要看看。
白皎叫他別鬧,他反倒來了勁兒,手賤伸手去抓,想拉出來瞧瞧。
白皎當時就炸毛了。
“我以前想看,公主還生氣了,特恐怖你知道嗎。”宋一青故意裝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對許安然道。
“啊?生氣?”許安然看了眼白皎,“肯定是宋一青你太過分了。”
白皎脾氣很好,這在他們班是個公認的事實,連外班的人都知道a2班有個長得好看性格又軟的男生。
“我真沒有。”宋一青這下真的有點委屈了,“我連碰都還沒碰著呢,公主就發火了。”
許安然看他真委屈上了,隻好趕緊安慰,“算了,白白生氣也就是說你兩句。”
“說我兩句?”宋一青一臉不可置信于許安然輕描淡寫的語氣,“那是說了我兩句嗎,那是直接跟我打了一架!”
“啊?”這回輪到許安然瞠目結舌,“打了一架?”
她扭頭去看白皎,淺得像營養不良的發色,比普通男生要矮一點的個子,不算瘦弱但絕對不結實的身材,在女生中很有人氣的可愛娃娃臉。
這分明就是一個加大號的洋娃娃,洋娃娃還能打人?
“對,后來還請了家長呢。”宋一青心有戚戚焉。
宋一青邊說著,邊回憶起當時的場景。
他攔住白皎后,白皎有點懵 ,問他怎么了,宋一青才賊兮兮地說有什么寶貝給兄弟也瞧瞧。
他還記得白皎當時的臉,茫然又迷糊,開口問他:“什么寶貝?”
宋一青見他沒反應過來,直接伸手就要去摸白皎脖子上僅露出一圈細鏈的項鏈。
他和白皎已經可以算得上是竹馬哥倆好了,白皎脾氣好,他鬧騰白皎也不是一回兩回,他當時真沒覺得這有什么。
結果手剛伸到一半,宋一青甚至還沒摸到白皎的脖子,白皎說了一句你走開,緊接著,更衣室內就響起清脆的一聲響。
白皎伸手,一把打掉了他的手,打得很重,一向耐打經摔的宋一青的手背登時就紅了一整片。
宋一青當時就愣住了,整個更衣室一瞬間安靜無聲,落針可聞。
片刻后,宋一青回過神來,覺得白皎可能只是沒收住手上的勁兒而已。
白皎平常的脾氣實在太好了,面對他人的捉弄,他的脾氣甚至好到了幾乎逆來順受的程度,宋一青實在不認為白皎會因為這種小事和他生氣,也想不到白皎會生氣。
但氣氛很奇怪,宋一青想緩和一下這種奇怪的對峙,便又笑嘻嘻地裝成伸手要去撈白皎項鏈的模樣。
其實他這一次并沒有想要真的去拉白皎的項鏈,即便大腦不理解,但心里的本能已經告訴了他白皎的情緒不太對勁,他只是想做個樣子。
他原本以為白皎還是會傻乎乎地說一聲走開,他就順著臺階下,揭過這一篇。
結果,白皎看他又伸手過來,這次他沒有再拍掉宋一青的手,而是抿著唇,狠狠地推了宋一青一把,用了十足十的勁兒。
宋一青打死都想不到麵團似的白皎會來這一手,他沒有防備,一個沒站穩,直接被白皎推得摔倒在地上,頭磕到了更衣室的凳子腿,給他腦袋撞得嗡嗡直響。
他們那時才十一二歲,這個年紀的小孩,難免會推推搡搡,但這種事情從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