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在班里不算那種特別拔尖的學生,但絕對算是乖巧的那一掛,是最讓老師們放心的那類學生。
他身邊已經投來了不少驚詫好奇的目光,比起老油條被批評,乖乖男被點名這事顯然更勁爆一點。
白皎站起來,外面的小雨正好停了,隱隱約約露出點淡淡的雨后陽光
他飄飄忽忽想,這陽光怎么那么像見到白初賀時的那天早上。
照得人懵逼。
“我和教務在辦公室等了半天,新生連個影子都沒有!”劉協已經開始咆哮,“這書不拿了是吧,不拿了你直接拿去丟了!”
白皎在聽見“白初賀”這個名字的時候才回了神。
有關白初賀的一切都這么叫人懵逼。
“老劉這火氣夠嗆啊,你怎這么栽。”也就后面的宋一青敢悄悄開口吐槽,膽子有多大,聲音就有多輕。
白皎不明就里,只能在劉協集中釋放的火力中大概明白了點情況。
新生入校當天得處理轉檔等手續,順便領課本,熟悉熟悉校園。劉協雖然發作起來不好惹,但在學生的事上相當認真,天不亮就爬起來,來得比教務還早。
結果劉協在辦公室里正襟危坐半天,等到自習鈴都響了,也沒見到新生的影兒。
紀律委員許安然又說班上沒見著新生,可不給劉協氣夠嗆。
白皎瞠目結舌之余,心里有點不是滋味。
他也起了個大早,還不是一樣沒見到白初賀。
彼此彼此罷了。
本來以為是白初賀走的更早,沒想到人家根本沒往海珠來,那這算什么。
白皎規規矩矩地站著,雙手貼著褲縫,手指抓著挺括的面料又抓又撓。
該不會是白初賀不想看見他吧?
上面的老劉還在激情演講,不過從紀委許安然把書給了他,還讓他轉交給白初賀這事來看,劉協生氣歸生氣,丟書只是嘴巴上說說。
下了自習,每個人的課表不太一樣,和白皎一堂課得幾個學生已經跑過來開始八卦。
“白皎,怎么回事啊,你認識新同學?”
“老劉口風也太緊了,男的女的啊?”
“希望是個小美女。”
白皎嘴角抽了一下,“男的。”
“嘁。”
“真假,帥嗎?”
“你和新同學什么關系啊?”
“聽說是三中轉過來的?”
有人嘖嘖稱奇,“三中?那不全是超哥超姐嗎?能進海珠?”
城南三中在海市一向風評不好,甚至有人戲稱是職院附中,和海珠學院算得上是風牛馬不相及的兩個極端。
聚集在白皎身上的好奇目光越來越多,白皎應付了一個問題,馬上又會有更多的問題出現。
今天臨出門的時候宋姨囑咐了他,到學校不要說太多,這算是白家的私事,說多了怕口舌是非多。
道理白皎明白,但他不太會找借口,對上一堆好奇心旺盛的學生,根本毫無招架之力。
白皎急得鼻尖上都蒙了層薄汗,微微發紅,抱著雙肩書包站在座位上,不知所措。
“哎行了行了啊,再不去生物教室就來不及了,有啥之后再問唄。”
身旁傳來宋一青的聲音,白皎的肩膀被他吊兒郎當地勾住,直接帶出了教室。
“謝謝啊。” 白皎拎著書包,感激地道謝。
“嗐。”宋一青擺手。
生物不是白皎強項,他總是控制不住自己走神,手上實驗做著做著心思就拐到白初賀身上去了。
出師不利,想討好白初賀也得能見到人才行,結果連人都見不到,他原本計劃好的細心弟弟帶領新生哥哥熟悉校園的小劇場不都全白費了嗎。
下了課,白皎趕在好奇的人湊過來之前就腳底抹油溜走了。
生物課之后是一周一次的社會實踐課,要出校外,算得上是海珠的特色課程之一。這周的實踐內容是戶外寫生。
白皎這次學了聰明,在更衣室里換好運動服就開溜,動作快得連宋一青差點都沒趕上。
“啥情況溜這么快,這么不想被問啊,難不成你和新同學有啥不可告人的關系?”
白皎邊悶頭走邊心里想,可不是么,現在起碼還是青春校園劇,要是一個搞不好,可能未來就是家庭狗血劇了。
宋一青背著畫板,在白皎旁邊走的氣喘吁吁,“小馬達,你慢點。”
看著悶頭直衝但臉不紅氣不喘的白皎,宋一青心里是相當佩服。
小馬達是白皎的外號,因為白皎特別能跑,從初中部到高中部,幾乎占據了運動會所有田徑類項目的頭幾等名次。
宋一青和白皎是初中部就認識的朋友,算得上是半個竹馬了,白皎的這個特長在他心里一直很不可思議。
白皎在白家跟金枝玉葉似的,雖說大家都是有錢人,但像白家這樣每天派司機在校門口拎包接送的情況還是很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