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明亮的燈光下,只有電視的聲音在客廳里回蕩的聲音,白翌看得津津有味,時不時的發出一聲驚嘆?!拔液驮卢u結婚了。”那個聲音,是白絨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嘴里說出來的。白絨的心跳在這一刻慢了半拍后就幾乎要停止,她身體僵硬的站在了門前,仿佛被定在了原地。她是感冒太嚴重,聽錯了吧?沒等她再多想,里邊又傳來男人重復那句話的聲音,“一個月前,我們就已經登記結婚了?!倍洳蹲降降拿恳粋€字眼,都能讓她心痛萬分,跳動的心臟好似被一根根細小的銀針扎著,刺痛難堪。白絨愣愣的站在原地,那雙神似白夫人的雙眼不知何時蓄滿了淚水,搖搖欲墜。原來在她和父母吵架離家出走的那天,納蘭羽別墅里的女人竟然是跟她有血緣關系的親姐姐。也是納蘭羽對她親口承認的交往的女友,她還傻傻的猜測是江晚,結果什么都不是?;貞浧鹉翘煸趧e墅里聽到兩人親密曖昧的動靜,白絨的胸口就像是被一塊沉重的巨石壓著,每一次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眼里打轉的淚水在她大口呼吸的瞬間,悄無聲息的從眼里滑落到嘴里,沒有味覺的白絨居然嘗出了苦澀的味道。為什么偏偏是納蘭月瑄這個人?納蘭羽到底看上了她這個姐姐的哪一點?在新年去納蘭家莊園的時候,她就隱隱感到一些不對勁,但也沒仔細往那方面去想,因為她始終覺得這倆人擦不出什么火花。
這時候該不該說,她的第六感十分厲害?面對和他無意錯換了人生二十年的納蘭月瑄,這個用著他身份享受著應當屬于他所有一切的女人,他不是應該討厭她的嗎?為什么還會瞞著所有人結婚了?如果和納蘭羽結婚的這個人是江晚那個女人,白絨倒也不會這么憤恨難過。但偏偏這個人是納蘭月瑄,和她流著同樣血液的姐姐。周圍一切的聲音似乎與她隔絕了起來,白絨渾身感到一種深深的空虛,仿佛自己的靈魂被抽離了身體,只剩一副空洞的軀殼。她微顫著手抓住門的把柄,金屬材質冰涼的觸感透過她的皮膚,直抵她的心臟。這一刻,白絨想豁出所有的一切打開著個門,沖進去與書房里的三人坦白交代一切,她再也不想顧及和害怕別人用有悖人倫的道德與異樣的眼神束縛所有了。既然納蘭月瑄都可以,為什么她就不行?白絨握著門把柄的指關節因為用力而變得蒼白,紋理清晰的掌心印出了五個月牙印,每一個印子都十分清晰。她深呼吸一口氣,試圖平復自己的情緒,但顫抖的手卻透露了她內心的不安。在即將要扭開門的那一刻,白翌稚嫩的聲音從她身后傳來。“二姐,你干嘛偷聽爸媽和哥哥說話,壞孩子!”白絨被嚇了一跳,本能反應收回手轉過身,“你的艾莎看完了?”“沒看完啊,”白翌撇著小嘴回道:“我一扭頭看見你鬼鬼祟祟的樣子,就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