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耳墜真是配極了王妃,王妃可還滿意?”掌柜夸張的開口。趙千秋到銅鏡前看了兩眼,早已沒有出門時平靜的情緒,“紫蘭,把剩下的銀子給清掌柜吧我”掌柜聽完,更是合不攏嘴了,嘴里又是好一通恭維人的馬屁。回到府里,蘇羿心驚膽顫地看著一群婢子小廝著急的勸著那頂著個大肚子還要踩著梯子要爬上屋檐的女人。他直接走過去一把把月瑄小心抱了下來,安全著地后才開口:“胡鬧!”月瑄撇了撇嘴,不滿道:“我這不是沒上去嘛。”“她胡鬧你們也跟著胡鬧?”不好對小女人發怒,蘇羿只能把火撒在家仆身上。一群家仆不敢言語,直跪下低頭認錯。“干嘛這么兇呀?我是主子,我想要做甚他們都不敢攔我的。”月瑄雖然有點心虛,不過仗著男人不敢對她發脾氣,她底氣就足了些,“你今日上朝被那些老不休的老官為難了?”“誰會為難我?”蘇羿反問,看向厚臉皮不認錯的月瑄。“那你干嘛這么兇?”蘇羿忍住額角直跳的青筋,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的額頭:“還有兩月就要做娘的人了,還整日爬上爬下,摔了怎么辦?”
“我怎么可能會讓我自己摔了?”月瑄不服反駁,這些日子她真的被蘇羿這男人吃的死死的。“這個月初旬,花園散步。”蘇羿冷漠開口。月瑄聽他這么一說,就知道這男人開始算賬了,她忙開口說:“好了嘛,我知道錯了。”在花園散步那會兒,她是真腳滑踩到裙擺差點摔了,還好蘇羿當時在,拉了自己一把,不然真就摔了。剛認錯完,月瑄突然想起自己長公主的身份,她插著腰對蘇羿驕橫的說道:“好啊你,你當初對我說的話你都忘了是不是?現在才過了多久就這么對我,我是長公主,我做什么都是對的。”見自家主子這么無理取鬧,翡翠和玲瓏都拉了她一把,“平日您這么對奴婢們就算了,這回是您沒理,對相爺還是溫柔點吧。”月瑄震驚,不可置信的看著翡翠和玲瓏,又看了眼蘇羿,好一會兒沒聲,最后哼了一聲。“好了,給你帶了些東西回來。”蘇羿到底是沒計較太多,扶著月瑄的腰身往屋里走。“什么東西?”月瑄問道。兩人漸漸走遠,家仆也緊跟著在身后。夜晚,趙千秋剛沐浴完回到屋里,便看見書桌上放著一個較大的紫檀雕刻的盒子。她正疑惑著,隨后想起可能是亡夫的舊部送來的,便也沒多想的就打開了。“啊———”趙千秋打開盒子的那一瞬間,嚇得往后退了一大步,后腰直接撞到椅子的把手,而后又因為慣性,凸起的腹部撞到了書桌的邊緣。腹部傳來密密麻麻的痛感使她額頭冒出冷汗,神魂未定的她感受到腿心開始流出溫熱的體液。等她再抬眼看去,對上的是盒子里那顆死不瞑目,瞪大著凸起眼球的人頭,他似乎是剛剛被砍下裝進去的,盒子里還從那流出了不少濃腥的血。趙千秋扶著傳來陣痛的腹部,咬著牙對門外喊道:“綠蘿,綠蘿!”她驚恐萬分,明明幾個時辰前還在跟她為腹中孩子謀事的舊部,現在已經人頭分離的呈了顆腦袋出現在她眼前。剛端著安胎藥踏進院子的綠籮聽見趙千秋痛苦的喊聲,連忙跑了進來。剛放下藥,對上那顆凸起眼球的腦袋也嚇得大叫了一聲,腿軟的跌在地上。她手疾眼快的把盒子蓋上,爬到趙千秋身旁,摸到一手的鮮血,忙大聲吼叫:“紫蘭,快去叫穩婆和大夫!”一道黑影蹲在房頂,冷眼看著亂成一團的秦王府。此人正是蘇卻。這顆腦袋的主人真是讓人好找,是個會躲藏隱匿的,只不過他以為躲在京中就沒事了,怪他按捺不住性子,今日找了趙千秋談事讓他找到了人影。距離主子給的任務期限晚了七日,索性主子最近因被主母哄的心花怒放,沒有讓他去領罰。想起跟變了個人似的主子,蘇卻打了個顫,踮起腳尖離開往最熱鬧的酒樓里去。趙千秋扯著喊啞了一夜的嗓子,這才把孩子生了下來。只聽見孩子弱小的啼哭以及一穩婆高興的報喜聲:“是個小世子。”還沒等趙千秋松口氣,旁邊就傳來另幾名穩婆和丫鬟抽冷氣的聲音。“怎么了?”趙千秋虛弱的問道。綠籮抬眼望去,瞳孔震驚放大,嘴也止不住的張大。一瞬間屋里所有人,包括抱著孩子的穩婆全都跪在地上。“小主子,沒有右臂。”綠籮顫著嗓子說道。“胡說,怎么可能!”趙千秋無力喝道,“把孩子抱過來我看看。”皇室里天生殘缺的孩子,被譽為不詳之兆,也意味著與那個位子此生再無任何可能。當趙千秋看到那小小的身軀只有兩腿一臂時,她瞪大眼睛,胸口開始急喘。她情緒激烈的大吼:“這不是我的孩子!!你們誰把我的孩子換走了?!!”見她如此激動,穩婆只好先把孩子抱下去清洗干凈,再怎么樣,孩子也是可憐的。“不好了,王妃出大血了!”一時間,整個產房又開始亂成一團。月瑄得知這消息時,人正躺在床榻上,飽滿的額頭正敷著一張浸濕的帕子,白嫩嫩的小臉此刻有些粉紅。昨夜她半夜餓醒,只披了件外衣就跑去廚房找吃的,結果受了涼,今日一早還是蘇羿要早朝,順著習慣摸了她的臉,這才發現月瑄起了熱,現在正物理降溫著。蘇羿本想告假照顧月瑄,無奈時間根本來不及,只好讓人拉起還在睡覺的江大夫趕過來給月瑄診脈。江大夫雖然罵罵咧咧的,但出于醫者仁心,還是背著個藥箱趕了過來,好在只是普通發熱,只需要降下溫度就可以。“你是說,那孩子天生殘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