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料,他的面色看起來很淡薄,提醒道:“殿下,我們是夫妻。”
月瑄不語,拿起玲瓏遞過來的茶盞一手掩面洗漱,沉默半響剛想開口,就聽到翡翠進來通報:
“公主,府里的幾位客卿求見。”
下意識的,月瑄第一反應(yīng)是小心觀察著蘇羿臉上的神情。
他垂眸時辨不清他的表情,再抬頭時,卻又是一貫的沉穩(wěn)冷淡。
莫名的,月瑄美艷嫵媚的小臉浮出一絲心虛,待蘇羿瞧過來時很快就恢復(fù)了正常。
她心虛是因為大家都知道,她打著邀請客卿入住府中獻藝的主意,實則是養(yǎng)了幾位面首。
在面對蘇羿這個正宮提到這幾位面首,她能不心虛嗎?
見月瑄走了神,蘇羿抿了口上好的龍井茶,道:“客卿求見想必是有事相告,殿下何不傳召?”
月瑄忍住心中異樣,語音婉轉(zhuǎn):“讓他們進來。”
在幾位品相俊美的男子要跪下行禮訕,月瑄揮了揮手制止:“可還是有要事?”
“并無他事,草民們是特地前來拜別殿下的。”最前邊的李客卿說道,“多謝殿下這些日子的照拂,要是沒有殿下或許就沒有今日的我們,草民已在城外的一處莊園里找到棲身之地,如若今后有什么能為殿下效勞的,我們必定鞠躬盡瘁,在所不辭。還愿殿下鳳體安康,歲歲平安。”
月瑄聞言,白嫩的玉手撫在微隆的小腹上,笑吟吟道:“各位都是博學(xué)多才,拔萃出類之人。日后我兒啟蒙,希望各位能教導(dǎo)一二。”
此話一停,幾位客卿點頭應(yīng)是。
只那一瞬間,他們在這炎熱的仲夏里,身后背脊突然一陣寒涼的風(fēng)吹過,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李客卿不小心抬眼便看見了那個在前朝翻云覆雨的丞相微微瞇起眼睛,黑眸是濃郁的危險,正涼颼颼的看著他們,不由得背后直冒冷汗。
也是,他們盡管比常人博學(xué)多識,這哪能比得上從小就有著神童之名的相爺,這不就典型的小巫見大巫嗎?
相爺和長公主的孩子,有相爺在,哪輪得到他們這些人來教導(dǎo)。
道完別,眾人提心吊膽的冒著一身冷汗出了公主府。
個別膽小的想起相爺那涼颼颼的眼神心就狂跳不止,后怕極了。
仲夏的夜晚連帶著風(fēng)都是熱的,公主府里的侍衛(wèi)正儼然有序的巡邏著府里的安全。
月光下,一抹黑色的殘影掠過琉璃瓦,敏捷的身手很快就來到了一窗戶外,伸手輕輕叩了下。
“進來。”男聲似流水擊石,清冷疏離,又似清泉入口,水潤深沁。
來人翻了窗進來,單膝跪地對案首正在批改公文的男子行禮,“主子。”
“如何?”矜貴的男子用沾著朱砂的毛筆圈出公文的一處,隨后在一旁空白處寫上駁回二字。
蘇卻低頭恭敬的說道:“事已辦妥,屬下已把淮王妃衣物所沾上的藥物清理干凈,吃食那邊也已辦妥,請主子放心。”
“嗯,”蘇羿淡漠應(yīng)道,合上最后一本公文,“太后誕辰將至,讓蘇尋仔細(xì)盯著趙氏,避免生端。”
“是。”
蘇羿揉了揉有些發(fā)疼的太陽穴,看向自己的影衛(wèi):“江大夫可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