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掙了掙,他不放,她也就算了:“五十顆,一人兩顆,分批發放。”
陸涯看著她低垂的睫毛:“會累嗎?”
顧繁:“后半夜要修煉了。”
陸涯也垂下了眼簾,目光落在兩人握在一起的手上,過了幾秒,顧繁聽到他輕到難以分辨的聲音:“你真想跟我分了,還是騙他們的?”
明明那么輕的話,顧繁卻被他問得心頭一跳一跳的。
突然,他松開她的手,溫熱的指尖按住她的額頭,將她的腦袋抵回了帳篷。
“早點休……煉。”
外面的男人低聲說,走開了。
顧繁:……
她回到帳篷中央,坐好,浪費十幾分鐘摒棄雜念,這才入定。
帳篷外面,陸涯仰頭看月,垂在膝蓋上的手輕輕地把玩著她送的瓷瓶,黑眸映著月色,遠比平時溫柔。
第二天,顧繁打開帳篷的時候,陸涯已經不在這邊了。
其他異能者都殷切地看著她。
顧繁打個哈欠,朝賀菁招招手。
賀菁快步走了過來。
顧繁將盒子遞給她,困倦地道:“丹藥煉製費時費力,我忙了一晚隻煉製出了二十五顆,你先發下去,過兩晚再煉一回,一人兩顆,暫且夠用了。”
賀菁連連道謝,還朝顧繁行了一個軍禮。
顧繁繼續打哈欠:“對了,發你們的人就行了,我們小隊不用管。”
賀菁明白,轉身去給五家小隊發放丹藥,一人一顆,很快就發完了,直到這時,賀菁忽然意識到,顧繁似乎沒有準備陸涯的那份?
是因為覺得陸涯實力高用不上,還是報復陸涯不給她盒飯?
盡管賀菁心里清楚,顧繁就是沒給陸涯準備,但作為發放丹藥的人,看著盒子里的最后一顆,賀菁還是一臉嚴肅地走到陸涯面前:“這顆給你。”
陸涯掃眼顧繁的方向:“一共多少顆?”
賀菁:“二十六顆。”
陸涯似乎并沒有懷疑,伸手去拿。
盛晞突然笑著道:“賀隊,顧小姐明明說她隻煉製了二十五顆,你這第二十六顆哪里來的?”
賀菁:……
陸涯就像突然明白過來,收回手,冷著臉走開了。
賀菁的心情瞬間變得無比復雜。
她對陸涯的確存在好感,但落花有情流水無意,她也就死心了。為了基地的福利,她更希望陸涯努努力,重新把顧繁追回來,而不是現在這樣,兩人越鬧越僵。
今晚又要煉丹,顧繁仍然喊陸涯給她守夜,只是夜深人靜,她沒有再打開帳篷偷偷給他丹藥。
凌晨五點結束修煉,顧繁下意識地釋放神識,陸涯已經走開了。
就在她收回神識睜開眼睛的時候,顧繁忽然發現,帳篷靠近門口的地方,多了一個黑瓷花盆,里面插了一株開著許多紅色花朵的植株。這種植株,前幾天顧繁還在路邊見過,開了好大一片,是這段旅途上她見過的最美的花叢。
當時有異能者摘了兩朵,玩夠了就扔了,顧繁只是多看了幾眼,并沒有生出什么摘玩或培育的心思。
陸涯那人,看似目不斜視,竟然也注意到了這片花?
關鍵是,他什么時候挖的花?
紅色的花瓣上掛著晶瑩的露珠,顧繁抱著花盆仔細欣賞了一會兒,再將花盆收進儲物玉鐲。
早上六點半,大家吃完早飯,繼續出發。
此時已經進入了張市轄區,只是距離市中心還有兩天的路程。
前面出現一片奇觀,公路左側是一座座高聳入云的山峰,右側是一片浩瀚的湖水。
眾人都提高了戒備。
烽火突然爆了一句粗口,顧繁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就見湖面飛過兩隻巨大的鳥怪,一隻已經從水里抓了一條魚怪,另一隻恰好衝入水面,沒多久,巨大的鳥怪衝天而起,長長的紅色鳥喙緊緊地夾住一隻一米多長的胖魚怪,鮮紅的血滴滴答答下雨般落在水面。
此情此景,眾人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
星河低聲給顧繁四人解釋道:“是鵜鶘,還在自由時代,鵜鶘便是一種體型粗大的鳥類,成年鵜鶘體長堪比成年人類,翅膀張開長達三米。這兩隻身長沒有太大變化,只是翅膀呈現麟甲化,應該只是c級鵜鶘。”
孟連營:“嘿嘿,正好給我練手。”
星河:“別動!”
可他說得遲了,一條金線已經憑空出現,閃電般射穿了第二隻鵜鶘。
巨大的鵜鶘嘭的落入水中,砸出一圈圈漣漪。
“你剛剛說什么?”第一次用金線攻擊成功,孟連營這才想起星河好像說了什么。
除了歪頭去看星河的孟連營,顧繁等人,都驚詫地看著那片湖水。
那隻鵜鶘的墜落就像一聲口號,無數的鵜鶘撲打著翅膀從水草叢中、岸邊飛了起來,或白或黑色的巨大翅膀連成一片,遮天蔽日,呼嘯著朝眾人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