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號就要3000塊。不過這屬于販賣個人隱私了她不太敢干——可秦燃這里要是免費的沒有交易記錄那就不一樣了。“離婚糾紛,對了,順便問下,除了跟蹤拍攝,你們還接其他的業務嗎?”她翻著之前“與律同行”的業務清單。“舉個例子。”“銀行流水信息、名下車房、身份證使用軌跡之類的……這些……”“也不是不行,得加錢。”等她真要查了,就報個超高價格勸退。畢竟沒必要為了這些事違規查。“……,算了我就是問問,我的客戶都摳摳搜搜的,犯不著為了他們違法。”賺著白菜錢的許菲沒必要cao著賣白粉的心。“行,那我就當聽個八卦,明天離婚的倆人因為啥離?”“明天這倆有點無聊,就是媽寶男婆媳關系不合。你要是好奇可以給你講個以前辦過的刺激的。”資料整理得差不多,她收起檔案袋和電腦塞包里。雖然覺得他和許菲聊離婚案件不太妥,但聽聽也無妨,把電視聲關小了點,順勢沙發上的pi股往許菲那里挪了一點。“我以前接觸過一個當事人,她老公本來是做點小生意的,在她懷孕期間出軌,貸款了40萬嫖娼,還有個小三,當時生意上欠了供應商好多錢都沒給,后來小三都給他還了快10萬的貸款,這算是真愛了吧。聽說那男的床上功夫很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那個小三就是不放手。”她停下來喝了一口牛奶。“什么叫床上功夫很好?”秦燃趁機開口發問。“……,據說……會用嘴……這不是重點!別打岔。后來女的知道了就鬧著要離婚,咨詢到我這里來,其實這種沒存款還有欠款的只要女的鐵了心離婚可能第一次離不掉,多告兩次也行了。但關鍵這個離婚的事情被女方的爸爸知道了,她爸不同意倆人離婚,還自掏腰包又給男的還上了10萬,你說離譜不離譜。后面還有更離譜的,男的痛哭流涕痛改前非寫了保證書,說要好好賺錢還債——于是就去做直播。”她又停下來喝口牛奶。“擦邊直播?”“不,聽說男的長相身材都一般,就是口活好——”“這豈止是擦邊?!”“不是那種口活,男的會唱rap。開了個rap的直播,每天播一兩個小時,收獲了女粉一堆,還有富婆打賞,扣掉平臺分成一周就凈賺6000塊。”“……我靠,那還剩下20萬不是很快就能還完了,說不定還能滾雪球越賺越多。”“是啊,女粉有一些是富婆,有一些是寂寞的家庭主婦,男的還拉了個群把自己幾個兄弟安插了進去挑唆女粉雌競,互相攀比繼續給他打錢。”“嘖嘖嘖,渣男,不過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后來賺的多了女方就不離婚了,男的為了挽回家庭就把這些事兒一股腦都告訴了女方。我前期咨詢費都沒收,就當吃了個瓜。”牛奶終于喝完了。“所以說啊……每次我都會問當事人,想清楚了嗎?確定離婚嘛?確定了再來找我不然我可不負責免費的心理咨詢,懶得聽她們家長里短的破事,這種刺激的瓜還是比較少見的,差一點就委托了,靠男的一己之力唇槍舌戰給攪黃了,可惡。”沒能賺到錢的許菲憤憤。“這種案子能賺多少錢?”“不涉及財產的一個離婚案件我開價3-5萬吧,看情況,有時候第一次訴訟還離不掉,還有包到離為止的開價。怎么,你有生意要介紹?”“沒有,我就好奇下你的收入,感覺還挺賺的……”后半句話沒敢說,感覺你賺這么多錢還摳摳搜搜的……許菲起身在開放式廚房洗了下牛奶杯,“是啊,所有人都這么覺得,我打個車司機一聽我是律師,就說你們年入百萬吧要不我問你個事兒唄,我說行啊,那你這車錢還要收嗎,司機說那還是要收的,我說那我也是要收錢的,司機就說你們賺這么多我就問你兩句話的事怎么還收錢呢。”“呃……律師不是鋤強扶弱聲張正義嘛,就兩句話的事……你以前不也這樣,到處做好事也沒收錢啊。”以前他總是說許菲傻讓她改改一直沒成功,這幾年是怎么了,難道被社會毒打過了終于轉性了?“鋤強扶弱聲張正義?呵,我上學的時候也這么認為。你知道,一個案件我們到手多少錢嘛,案件代理費的50左右可能都不到。而且一個案子短則一兩個月,長則半年到一年甚至我手上還有干了三年的案子沒結束的,碰到素質高點的客戶先付錢還行,有的非得要等你案子徹底結束了還要和公司申請確認律師費,確認完了等他們領導回復了以后才能開發票,發票寄出去又是要等3、4個月客戶才付款。這哪是律師費,都能算得上利息了,一個案子的律師費還要和其他合作的律師再分分,扣掉每個月社保公積金都是我們自己出的,案子少的時候真正到手飯都吃不飽,我哪來的力氣聲張正義?”似乎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多了,許菲收拾廚房的動作停了下來,手扶著吊頂的柜門嘆了口氣,“我以前,也想著鋤強扶弱,被坑過幾次以后就學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