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點,夏李和汪予建一起洗過澡,換了干凈舒適的衣服,汪予建抱起她,讓她的兩只腳踩在他腳上,就像泰坦尼克號里的jack摟著rose的腰站在船頭時那樣扶著她的腰,然后慢慢抬腳載著她走向臥室,一邊走一邊哼唱著那首經典的主題曲,說實話,汪予建唱歌時的嗓音很好聽,溫柔而有磁性。關好臥室的門,夏李又被他抵在門上深吻,仿佛能從口腔里探尋到彼此的靈魂那樣深,兩人的舌尖在彼此口腔里來回糾纏,誰也不肯放開誰,呼吸聲急促的如同暴雨前奏。夏李覺得能和他重逢這件事,是緣分的巧妙安排,甚至讓她開始相信緣分有注定。那一年她獨自踏上去草原采風的路,25歲的她,畢業一年多幾乎沒正經接觸過社會,她害怕與人相處,外加那一年身體不好,還患有焦慮癥,畢業后在郊區租了個便宜的一居室,平時靠給畫室代課為生。她畢業那年,父母離了婚,媽媽很快和一個做生意的老板再婚移民了。而父親也沒閑著,滿心歡喜的去給別人做了后爹。只有她,突然變成了一個人,父母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她從生下來就是一個人。她的心情越來越差,飲食睡眠都是湊合事兒,身體很快就垮下來。直到有一次給一個臨近藝考的男生改畫,一遍遍指出他的錯誤,他就跟沒聽見一樣,絲毫不長記性,夏李發了火,班里另一個男生實在看不下去了,站出來挑明真相:老師,他就是想纏著你,他說你有種病態的美,讓他每次看見都想睡你!夏李徹底崩潰了,直接撕了學生的畫,順道動手打了那學生一頓。打人的過程,夏李幾乎一點也不記得,就像間歇性失憶了一樣,但是她記得有一張斷掉的畫板上有血。學生心懷猥瑣固然不對,可是她身為老師動手打人,也成了抹不掉的把柄。后來學生家長去畫室鬧,讓賠錢道歉,畫室老板不算太壞,只讓夏李道歉,沒讓她賠錢。那段時間夏李的情緒很差,脾氣甚至有些偏執,她堅決拒絕道歉,選擇辭職走人。回到出租屋以后,她壓抑了很久的情緒終于一發不可收拾,手里的畫具嘩啦啦都倒在地上,她像個沒媽的孩子張大嘴站在屋里大哭起來。哭累了便去床底下拿出存的酒,起開蓋子喝個酩酊大醉。那半年她經常靠酒精麻痹神經,從而獲得短暫的睡眠。辭職的那一夜,她喝空了很多瓶子,拿起手機瘋狂給父母打電話,想知道他們在哪兒,是不是還記得有她這個女兒。但是撥出去的號碼,最終沒有一個接聽。她絕望的一邊哭一邊翻找通訊錄,幾乎把每一個號都播了個遍,一個一個的問人家有沒有見過自己的爸爸媽媽。接電話的人有的會敷衍著關心她幾句,有的直接罵一句神經病,然后果斷掛電話。她抱著電話在冰涼的水泥地上躺了一夜,第二天早晨被急促的敲門聲吵醒,她迷迷糊糊坐起身捶打著自己睡麻了手臂,還以為是房東過來催交房租了。直到打開門以后,一張熟悉的面孔映入眼簾,是她已經分手了的初戀男友。夏李愣了一下,因為站在面前的人還是那個人,可身上的氣質完全陌生了,一身的淺灰色的高定西裝,黑色皮鞋和梳的一絲不茍的頭發一樣反著亮光。清秀疏冷的五官,難掩疲倦之態。象征他身份的昂貴衣著,像是禁錮他的牢籠。“我,我來看看你。昨晚上,我聽你的情緒不太好”。男人吞吞吐吐的說。“我,也給你打電話了?”夏李頓感難堪。男人聽后似乎有些不開心,眉頭緊皺了一下,而后點點頭。“你怎么找到這兒的?”夏李不悅的問,她開始后悔自己昨晚上喝了那么多酒,喝完以后還發酒瘋亂打電話,打給誰不好,便要打給她最不想見的男人。“我,我想找到你的話,總是能找的到”。男人抬起頭,面色深沉的看著她,又補充了一句:“其實,其實分手后,我一直都在留意你的消息,只是你不知道罷了…”。夏李不愿意再聽他說下去,轉身回了屋里,男人也跟著推門走進來。夏李和初戀男友是在大二認識的,她讀的美院,而他是隔壁工大的高材生,兩人在一次團建活動中相識,并彼此傾心。第一次正式約會,他很認真的說:“我喜歡你,想和你好好談戀愛,可是,可是大概率不會和你結婚”。
當時的夏李覺得好笑,回懟了一句:“戀愛還沒談呢,誰會想結婚的事情?戀愛能不能談成都是個問號,談結婚會不會早了點?再說了,我家是外省的,畢業以后都不一定能留在這里!”戀愛還是談了,而且兩人出奇的合拍,愛情如同洪水猛獸,把兩人牢牢困在幸福的孤島。后來有位室友偶然見到她男朋友,驚嘆的問她是怎么把隔壁工大的校草追到手的?他可是當地首富的長孫,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外邊兒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傍上他呢!直到那時,夏李才知道這位初戀男友的真實身份,也終于記起初談戀愛時,男友很鄭重強調的那句:大概率不會和她結婚是什么意思。真相如同一粒小小的針尖,一顆一顆把圍在她身邊的幸福泡泡扎破,露出冰冷的現實,直到夏李面對男友時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她提出了分手。因為那時她正面臨著畢業創作,她知道自己不能即丟了愛情又丟了學歷。至少要把能抓住的攥在手里。男友是個極其理智的人,也許出身豪門的人,都要從小練就這份技能,他很平靜的接受了分手的要求。夏李重新回到校園里,一頭扎進畫室準備畢業創作。但接受了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