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我們要怎么對付趙靜水呢?”
趙殷云回到府邸,紫云便問出了這個問題。
這些日子紫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但是礙于閱歷以及對趙殷云的勢力不夠熟悉,紫云始終沒有得出一個合適的答案。
趙殷云思索了一下:“我們在趙靜水那里安插的人,你與我細細道來。”
隨后又說:“其實趙靜水不難對付,她所能做的不過是威逼利誘、動搖人心,有些人被她抓住把柄,但也總有人純白無瑕,或者不愿意受人挾制。
在趙靜水真正上位之前,能給這些人的也只有口頭承諾罷了,也就是繪畫未來,可到底也是假的,能否實現都是一個未知數。
但我們不一樣。”
趙殷云看向紫云,目光灼灼,攝人心魄。
“我們有兵,這就是最重要的,還是多虧了母親,我們才能有兵,也多虧她選擇相信我而不是先帝,把兵權留給我。
在這世道,兵就是一切,而文官重在治國與思考,只要把握他們的弱點,影響他們的思維,局勢就可以把握在我們自己手里。”
趙殷云拿過紙筆,用墨水在上面染出兩個字,對著紫云點點它。
“只不過,要勞累一下我們的部下了。”
白紙黑字,寫了一個人的名字。
曹毅。
曹毅來拜訪的時候趙靜水正在用彈弓打麻雀,趙殷云回來之后趙靜水顯然就煩躁了許多。
她使了很多手段,竟然沒能讓趙殷云死,明槍暗箭都被打了回來。
從踏上南方土地的那一刻開始,趙殷云就被紫云密不透風地保護起來,趙靜水派去的人都沒能成功得手,所以讓人感到心煩。
“曹毅來有什么事嗎,沒什么要緊的事讓他回去吧,就說我公務繁忙正在休息。”
侍從一臉無奈:“郡主,曹大人說一定要親自見了您與您說,屬下無法阻攔。”
趙靜水嘆了口氣:“讓曹毅進來吧。”
趙靜水本身以為曹毅有什么天大的急事,所以不得不在今日和她說個清楚,結果曹毅來了之后啰啰嗦嗦好半天,只說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趙靜水實在聽不下去,委婉下了逐客令:“曹大人若要說的只有這些事情,想必沒有必要放在今天這個時候說吧。”
曹毅不以為意地揮揮袖子,看向趙靜水手里的彈弓:“下官的這些事情再怎么也比打麻雀重要得多。”
這話出口便了不得了,趙靜水直接氣的發抖,下令讓侍從把曹毅按住,直接拿彈弓翹掉了曹毅的兩顆牙齒。
曹毅吃了這個大虧,竟然也沒有什么表示,只是平靜地從地上撿回自己的兩顆牙齒放進兜里。
趙靜水看到了冷笑:“怎么,你以為有人管得了嗎,你想和誰告狀?”
曹毅回:“下官知道自己的身份,沒有想過什么告狀之類的事情,只是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下官總要拿回去好好保存。”
趙靜水不理會他,招手讓侍從送人,繼續打自己的麻雀。
當天晚上變故便來了,曹毅請了一位同屬趙靜水管理的同僚來到自己家中,酒過叁巡便開始大倒苦水。
“王兄,我今日去郡主府,看到郡主面色似有不快,便想著為郡主分憂解難,結果啊——”
曹毅面露難色,將酒杯中的清液一飲而盡。
王禮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吊起來,催曹毅快快來說下文。
“結果怎么樣了,曹兄,讓愚弟好為你出謀劃策。”
曹毅搖頭,面露苦色,從兜里掏出自己的兩顆牙齒:“說來還是要怪我過分愚笨,當時沒能猜出郡主的心思,郡主分明是想要一位如意郎君。
可我卻讓郡主以大業為重,思來想去著實不應該呀……”
曹毅連連嘆氣,一副悔不當初的樣子。
王禮眼睛一亮,默默把這些話記在了心里。
沒過兩天趙殷云便收到一則消息,趙靜水因為一文人的進言怒不可遏,用極為殘忍的法子殺了人。
聽說進言的人名叫王禮,不知道說了點什么,惹得趙靜水大怒,割掉了王禮的舌頭和耳朵,也不準人醫治,讓王禮硬生生流血而死。
本身趙靜水作為郡主,無故殺人是要惹來牢獄之災的,不過如今天下無主,這種事情稍加粉飾便不會有過分嚴重的后果。
不過趙殷云不會放任這個機會從自己手中錯過,她等的便是這一刻。
旁人不知道趙靜水氣的是什么,不過趙殷云從紫云哪里聽說了些內部,趙殷云明白,那個叫王禮的呆子必然說了讓趙靜水成親一類的事情。
他竟然也不想想,趙靜水這么多年未成親,其中必然有她自己的緣由,就算說也不該是外人來說。
當初紫云去給曹毅傳信,問趙殷云要指示曹毅說什么,趙殷云只說了一句話:“讓其失人心。”
只不過曹毅做的比趙殷云想的還要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