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思?!薄芭?,這樣啊”,夏夏溫聲說:“沒關系的,我就是好奇才問的”。她從來不知道這種慘叫穿透力這么強,強到她感覺涼氣從脊梁骨里冒出來,引得后背陣陣發寒,甚至都不敢想象那是種怎樣的痛苦。周寅坤就更是第一次聽見這種分娩陣痛時的尖叫了。如果換成周夏夏,會不會也是這樣滋兒哇亂叫?疼急了會不會薅他的頭發?還是咬他?也不是沒可能,她又不是沒咬過,最初是咬他手,后來是咬他嘴唇,生的時候就不一定了,那不得得哪兒咬哪兒?!呵,夠兇的。夏夏緩緩收回身子,轉身就撞進精壯堅實的胸膛。她仰頭正對上男人的眼睛,周寅坤順手一摟,單手將人圈在懷里,“怕了?”她手抵在燥熱的胸口,想都沒想就回答:“沒有。”剛才還是笑著,這會兒笑容都淡沒了,還睜著眼睛說瞎話,“怕就怕,跟我你逞強個什么勁兒?!薄安皇恰?。周寅坤摟得不緊,夏夏輕而易舉的掙脫出來,她看著手里的檢測報告單微微揚起了唇角:“其實,也不是一點都不怕,我也知道會很疼、挺辛苦的,可是只要小孩子好好的,讓我怎樣都可以,所以,好像也就沒有那么怕了?!辈淮_定是當媽的都這樣,還是周夏夏當媽把腦子當出毛病來了,這意志品質馬上就要超乎凡人了,自己都不顧,就知道孩子孩子的,沒落地就已經這樣了,以后生了她還不得成天圍著孩子打轉?搞來搞去,結果,給自己搞了個隱患出來。夏夏還沉浸在泛濫成災的母愛當中,眼下的報告單啪的被人抽走,迅如疾風都看不清手,她猛地抬頭:“你干什嗎?”“張口閉口都是孩子”,周寅坤忍不了了:“能圍著孩子打轉,就不愿圍著我打轉?”這哪有個當爸的樣兒?說的話都很離譜,“你、你這么大人了,干嘛要跟孩子比?”男人恥笑了聲:“甭管大小,家里就咱仨,不跟他比我跟誰比?難不成跟街上的阿貓阿狗去比?再說了,我這個也不叫比,咱們就是就事論事地說?!睕]什么可就事論事的,夏夏不想說,“莫名其妙”。她丟下句話后便不再看周寅坤,越過他身邊徑自走到床邊,把要帶走的雜物收進帆布包里。周寅坤站在原地,明明心里堵得很,卻又燃不起半點火來。說來也怪,和周夏夏在一起之后,他從前的火爆脾氣就一天不如一天了。反之,小兔這脾氣倒越來越大,大到兇起來連他這只“惡狼”都不放在眼里。確實很莫名其妙。
周夏夏收拾完帆布包里的東西,又拿起手邊的手機撥弄起來。從側顏就能看到,她時不時的還勾起唇角。男人的眼神愈發沉了,腳下不受控制地邁開了步子。頭頂蒙上一層陰影,顯得手機屏幕更亮了。繼而伴著男人的喘息聲,背后炙熱的胸膛貼了上來。周寅坤雙臂一環,將夏夏兩只捧著手機看個沒完的手一同箍在身前。夏夏動彈不得,她稍稍偏頭,嫩得快要出水的臉蛋兒剛好碰到了男人潮熱的唇。她一僵,臉縮回半分:“你、你這是干嘛?”“跟我就像吃了橫牛藥似的,跟別人發個信息美得跟什么似的”,周寅坤腦袋往前探了探,觀察著小兔緊張又氣呼呼的模樣,她不但沒有要掩飾的意思,似乎還有些不耐煩。男人心里大致有了答案:“沒猜錯的話,是陳舒文吧?!薄班拧?,夏夏也實話實說:“是舒文姐,她說英國最近是向日葵盛開最旺的季節,說比風信子還要漂亮,便買下了整片的向日葵花田,還拍了照片給我看,挺漂亮的?!毕蛉湛切拍钆c光輝的象征,舒文姐終于不再只面對著那一片陰郁的風信子,她也在試著的去伸手觸碰溫暖的日光,就算是身處困境,希望——永遠都在?!澳阋蚕矚g?”周寅坤最近手癢得很,很想花錢,“喜歡就買。再顧幾個農藝師照看著,等花期到的時候帶你過去看?!薄跋矚g歸喜歡”,夏夏雖然知道一個花田對周寅坤來說算不上幾個錢,但她就是單純認為沒用,“買的話就不用了吧,畢竟我們都不怎么去英國的?!薄澳蔷腿?,等忙完了這陣子帶你去找陳舒文玩兒?!毕南馁康鼗仡^看他,眸中盡是驚喜:“真的?!”“當然”,周寅坤十分大方:“想去就去,反正那邊買了莊園的,就當度假了?!彼粗矍暗娜诵χc了頭,接著周寅坤直起身,握著夏夏纖薄的肩膀手動將她轉過來,面朝自己,“兔,過兩天我去趟孟買,估計得在那邊呆些日子,你在家乖乖等我回來,好不好?”夏夏見到他明亮的黑眸中映著自己、只有自己。以往周寅坤去哪里、做什么,即使跟她說也是一語帶過,多數是不會跟她支會的。而今天他如此正式地講出來,想必去的時間會比較長。尋思著,夏夏問:“很久?”“還行”,隔了兩秒他說:“四個月。”四個月,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等他回來恐怕孩子都生完了,沒他跟著瞎摻合也未必不是件好事。“知道了”夏夏點了點頭,“你去做你的事就好了,我自己在家,可以的?!毙⊥迷捳f的懂事,可周寅坤卻從那雙水靈靈的眼睛里看到了掩壓不住的失落,他揉了揉她的頭發,“你生之前,我肯定回來,指定不讓你一個人跟里面吊嗓子,專家團隊都給你準備好了,而且有我在,誰敢不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來伺候你。”專家團隊再加上周寅坤,那不就是一群人圍觀,生個孩子偏要搞成教學現場,少女想想都感覺很尷尬。不過思緒到“教學”兩字,夏夏想到了另一件事,她突然睜大眼睛:“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