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自然而然地循向她的眼睛,與之目光交匯,他繼續說:“依我之見,一兒一女,才是‘好’字真諦。”“不要臉。”陳舒文言語毫不留情面,“你休想,若是想斷子絕孫,你大可以試試。”“好啊,姐姐。”“別再叫我姐姐,知不知道你現在這樣真的很讓人作嘔。”陳玄生當然知道陳舒文喜歡什么討厭什么,可他就是要看她厭惡的要死又逃不掉躲不開,順從雖好,可馴服的過程才是極致地盡興。他不但沒惱,反而笑笑:“是嗎?可這根本不算什么,舒文你再清楚不過了。”沒想到陳玄生平時看起來紳士,竟對舒文姐如此惡劣,夏夏都有些震驚,越聽眉頭皺得越緊,即使自己說話好像沒什么分量,她還是想要試圖緩解氣氛,畢竟氣氛越緊繃陳玄生越會步步相逼,那舒文姐就更沒有逃走的機會了。“那個——”,夏夏突然開口。聞聲,叁人同時看過來,她咽了咽含著字的喉嚨,瞄了眼周寅坤,又抿抿唇:“陳先生、舒文姐,你們吃飯了嗎?雖然營養師已經回去了,不過我會做些簡單的飯菜,你們、要不吃點再——”,再吵,而話到嘴邊她委婉道:“吃點東西再聊?”大著肚子瞎管什么閑事兒,周寅坤指尖纏捻著夏夏一縷頭發,眼珠子就快要將人太陽穴耵穿:“周夏夏,你伺候人上癮了?大人說話,小孩插什么嘴。”“我,我——,我不是——”夏夏想說她不是小孩兒了,可周寅坤完全不給她這個叫板的機會,“我什么我,你成年了?別說二十歲,你連十八都沒到呢,不是小孩是什么?”搞大了夏夏的肚子還有臉擺出一副長輩模樣,真是叫人大跌眼鏡,陳舒文看不慣,瞥了眼周寅坤,隨后眸色溫柔地轉向夏夏,輕聲說:“夏夏,別麻煩了,我現在真的沒什么胃口,也吃不下什么。”然話鋒一轉,她借題發揮語中帶刺,意指明確:“主要是看了某人那張嘴臉就反胃的厲害,哪里還吃得下飯。”原本夏夏還想說不吃飯也可以去切些水果來,結果她這話還噎在嗓子里,那位陳先生又說話了,確切地講應該叫拱火兒。“嗯。”陳玄生隨聲附和,“那最好,人吃飽了就容易犯困,怪耽誤事兒的。”周寅坤迷了迷眼睛,陳玄生顯然是破罐子破摔大庭廣眾下調戲起了姐姐,不過他這滾刀肉的態度還真能把陳舒文給逼瘋。“流氓。”陳舒文忍無可忍,“我真后悔,為什么當時那一刀沒能捅死你。”“沒有爸爸在你手上作為籌碼,你在我這里連螻蟻都不是,你以為你能困得住我幾時?”陳玄生把那本兒童畫冊別有用意地往陳舒文面前一放:“舒文,你多慮了,管它幾時,一晚足夠了。”“簡直惡心”,陳舒文耵著陳玄生令她厭惡的嘴臉,字字清晰。這場面周寅坤都要看笑了,對女人,陳玄生倒挺有一套,臉不紅氣不動也能把陳舒文逼到抓狂,可倘若是自己跟周夏夏,周寅坤絕對懶得費口舌,直接拉進屋做就完了,費那么大功夫兒結果不還是一樣。瞧著眼下進度太磨蹭,他干脆推波助瀾:“我看天色也不早了,樓上有客房,二位可以挑一間瞧得上的,暫且住下。”“都行,跟姐姐一起,住哪里都不打緊。”陳舒文火冒叁丈,難聽的話怒沖嘴邊,她正要開口,一個好聽的聲音叫了她:“舒,舒文姐。”“那個”,夏夏還是先看了眼周寅坤,后者挑眉示意她說下去。最終她這句話是看著陳玄生說的:“今晚,我能不能跟舒文姐一個房間?畢竟英國跟泰國離得……離得八丈遠,平時也沒什么相處的機會,太久沒見了,我有挺多話想要跟舒文姐聊的。”原以為陳玄生會瞬間黑臉,沒成想他卻面不改色邊喝酒邊聽她一句句地講完,于是,夏夏又趁機爭取道:“能嗎?”“周夏夏”,周寅坤語氣顯然非常不滿。其實夏夏一是不想陳舒文被陳玄生強迫著做那種事,二來是真的有很多話打算跟她講,本沒多大點兒事,可在周寅坤看來,那就是只要陳舒文一出現,自己的兔就跟前跟后圍著她打轉,根本不把他這個所謂的丈夫……當-人-看,連眼睛都不夾他一下。他越琢磨越夸張,肺里莫名燒得慌。夏夏被他那聲叫的心里一沉,她扭頭小心翼翼地問:“不行嗎?”“廢——”那個“話”字還沒吐出來,就感覺到陳玄生有意無意地朝這邊打了個照眼,周寅坤話頭突變:“行,隨你,滿意了?”她有些驚訝:“真的!?”
周寅坤沒點頭也沒應聲,而是沖她勾勾唇角。“那陳先生——”陳玄生更是好說話道:“既然周小姐都開口了,我自當沒有拒絕的道理。”內心又驚又喜,她看著陳舒文:“那舒文姐就跟我住在我以前那個房間吧,雖說我那間有點小,但是看起來還挺溫馨的,行嗎?舒文姐。”“嗯,怎么不行呢。”陳舒文語氣溫柔,她知道夏夏是想幫她、護她,房間小不小的都不是問題,只要不跟那個畜生陳玄生躺在一張床上,就算是睡大街她都心甘情愿。盡管這間臥室夏夏已經許久未住,幾乎用不著整理,然她還是細致地打掃了一遍,床單和被罩也都重新換了,整個過程還執意不讓陳舒文搭手:“舒文姐,你坐著休息,我來弄就好,桌子上的蛋糕是我下午做的,你嘗嘗。”“謝謝你啊夏夏。”陳舒文沒了剛才面對陳玄生時的鋒銳,露出淡淡地笑容,眼前的女孩如雪中的一抹碳火,總是能讓人周身暖洋洋的。直到那笑容逐漸消失,她問她:“你為什么不恨他?”夏夏理著床單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