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算,我們不僅沒有選擇的權利,連認知的權利都被剝削了,中國有句話用在他們身上倒是再合適不過,叫‘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這話聽上去似乎并不是錯的,中本啞了啞,時過良久還是說:“對不起周先生,我還是,想做個平庸的人。”“平庸,但不自由,所以你就把所有的自由都寄托在自己締造的世界里”,周寅坤看見他眸中閃爍,震驚卻也渴望。中本似是懂了又似是不敢相信:“你……什么意思?”“中本麻永”周寅坤念了個名字,“你還是一名黑客,十五歲那年因為黑了美國陸軍、海軍、空軍及五角大樓負責運行的近100處網絡,結果卻被盯上了,沒猜錯的話這是你失去自由之后第一次離開美國”,他隨意的往后靠著,偏頭看過來,“因為你是天才,被桎梏的機器,你跟美國軍方合作,可這么些年還是一貧如洗,看來跟錢沒多大關系,最有可能的是被控制了,最簡單的控制法就是你到哪他們都知道,我剛才說的幫你并不只是網站,我還可以幫你重獲自由,譬如取出你身體里的追蹤器。”中本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他被美方控制被迫參與軍事領域用于保護高度敏感的數據管理,如戰略計劃、戰術信息、武器系統等,通過去中心化和不可篡改的特性提高數據的安全性,可這件事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連他的哥哥都一直蒙在鼓里。這有什么難的,只要錢給得夠到位,一份資料而已,總有人會接下這大單子。看中本張張口,還是沒說出來話,周寅坤又言:“哦對了,這里屏蔽了一切信號,是追蹤不到的,中本先生別擔心,如果你對這里還算滿意,以后這兒就是你的私人工作室,直升機24小時待命,想離島隨時。”他想要自由,只要答應了就有了自由,但顯然是要與其合作,不答應,自己這輩子都是美方的工具……也可能會死在這里。思忖間,身旁再次響起男人的話聲:“不答應也無所謂,我還是會幫你,天才就不該被關在籠子里。”意想不到的話,中本內心燃起的希望混雜著將要被沖破的戒備,他語氣里掩不住的驚訝:“你真的愿意幫我?”“當然”,周寅坤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當著中本的面聯系了一位私人外科專家,表示自己沒有騙他。“手術完成,休息個兩叁天會有專機送你回去”,隨后周寅坤把一張黑色銀行卡放在茶幾上:“密碼六個零。”“這里是一千萬美金,一點兒小心意,就當作是見面禮,也作為給中本麻永先生筑夢前行的微薄之力。”
中本原以為是兇多吉少,沒想到竟因禍得福,他連忙擺手:“不不不,這個我不能收,周先生已經幫我很多了……”話沒說完,周寅坤已經站起來,他理了理挽著的袖口,“小事兒,別放在心上。只是沒能跟中本先生合作確實遺憾。”“那中本先生就請自便,我回了。”周寅坤轉身不緊不趕的往外走,唇角微微挑著,不看也想象得出身后人天真的模樣。他怎么可能讓人活著回去,既能幫他擴大市場又能助力軍事通信系統防御跟高強度加密,這樣的天才,放在身邊則是有利的保障,放在別人身邊無疑是種潛在的威脅。“周先生——”男人一腳剛踩上直升機踏板,聽見背后傳來聲音他動作一頓,目光循著聲音看過去,他挑眉等著中本說。不知何時中本跟了出來,神情里的戒備終于卸下,在別人眼中他只是個代碼機器,而眼前的人讓他覺得自己像個人,有選擇的權利、得到了應有的尊重,或許真的是志同道合,他對上周寅坤的眼睛,目光真摯:“我愿意跟周先生合作。”周寅坤沒直接應下,反而問人家:“怎么變主意了?還是對我的許諾不大放心?”“不是,不是這個意思”,他趕緊解釋:“我是打心眼里這么想的,你給了我重獲自由的機會,我也,我也……,我可以給周先生創造一個,從買家到賣家再到支付、運輸,所有環節全匿名且難以追溯其源頭的網絡交易平臺,自由的平臺。”對面的人沒有馬上說好,而是瞧著他淺淺地笑了,贊賞道:“你果真知道我想要什么。”此時,亞羅大步過來,湊到周寅坤耳邊小聲匯報:“坤哥,人到曼谷了。”“嗯”,周寅坤看都沒看他,說話的聲音不大,又偏偏是身前人能聽見的程度:“再重要的人,也要等我跟中本先生聊完了不是。”晚上八點,紅色聚光燈打在擂臺之上,一場“地下裸拳賽事”正火熱開場,場內音樂勁爆,人群隨著刺激的肉搏血腥畫面歡呼吶喊,這里沒有華麗的裝飾,沒有官方規則的束縛,只有最原始的生存本能和對金錢的欲望,是生活重壓下的釋放,也是擂臺上的人對生計最后的掙扎。二包廂里,光線昏暗顯得落地玻璃窗后站著的男人模糊而神秘,身后的門把咔嗒一響熱烈的音浪覆上來,悠閑地腳步聲逐漸靠近,他沒回頭看也知道來的人是誰。“這種地下裸拳賽不正規但要刺激得多,不配帶任何安全措施沒有規則可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可優勢就在于相比官方拳賽,只要拳頭硬能扛打,這里的報酬可是那邊的十倍到幾十倍”,周寅坤在男人身邊站定,看著眼下拳臺上的血肉激戰,心情不錯地順手點了根煙,“所謂險路多金呢”。只要不是閑的蛋疼,就不會從香港綁了陳舒文帶到曼谷來,再放出口風,讓他來接人,更何況周寅坤是生意人,絕不會做人情買賣。此前的貨量已經夠大了,歐洲貨運他也擔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