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時間,就耗的晚了點”,肚子上的妊娠霜一著急沒抹勻,衣服都粘在肚皮上面,夏夏用手抻了抻衣角,看著倚坐在桌邊的男人,“樓下留了飯菜,你看到了嗎?”周夏夏總是這樣,明明就是在等他,又死活不承認,次次都以看書作為理由,平時一口一個不喜歡沒感情,還不是會給他剝蟹、買藥、包扎傷口,罷了。她嘴硬周寅坤也不計較:“吃都吃完了。”“哦,吃了就好”,夏夏看他還在這里杵著,多問了句:“時間也不早了,你,不去洗澡嗎?”明擺著是在催他起開,周寅坤不動聲色的打量她幾秒,語氣慢悠悠卻像是在命令:“你身后藏的什么?拿出來。”其實也不是藏,只是不想被他看見自己在涂這種東西,夏夏立刻搖頭:“沒什么。”“我數到叁。”“一”,他起身慢條斯理地往過走。“二”,單手解著那兩叁顆衣扣。夏夏控制不住后退的腳步,周寅坤這種脫衣服的動作她最害怕了,一個不小心都會觸碰到他情欲的開關,最終倒霉的還是自己。抹個妊娠霜而已,尷尬也好過被拖到床上做那種事。眼瞧著周寅坤就要數到叁,夏夏動作迅速,蹭地拿出來,“這、這個!”
“我是覺得以后也用不到了,放著不使最后也是扔掉,挺糟踐東西的,就拿出來涂了。”還以為是什么了不得的東西,就抹個妊娠霜也偷偷摸摸的,做賊似的,男人胸前扣子完全敞開袒露著精壯的胸膛,看著她羞臊的模樣,抬手捏了捏她的臉:“有什么可藏的,該抹就抹,家里又沒別人。”是沒別人,有他還不夠嗎。少女臉皮薄,莫名有種在偷用大人東西被抓個正著兒的羞恥,既然周寅坤沒說什么,她也沒再解釋,繞過他身邊把那瓶乳霜收進抽屜里。剛收拾地干干凈凈的桌面上多了一本書,格外顯眼,看到上面的書名,夏夏更是猝然瞪大雙眼,心里跟著咯噔一下,這也管那也管,難不成她生孩子周寅坤也要摻合,還是說……他要親自操刀?這,也太離譜了。夏夏指著那本書,偏頭試探地問:“你看助產學,做什么?”還不是因為亞羅買錯了,周寅坤也懶得解釋:“學習唄,你這么愛跑,保不齊哪天就得生大街上,到時候我也好救你。”聽著就是搪塞人的話,夏夏也不問了,問了他也不會說。她干脆就表明態度:“有個事,我是想跟你說的。”“說”,周寅坤頗有閑情地洗耳恭聽。“我是想說,……等我生的那天,你能不能別看著,那樣的話就很奇怪,我也會覺得緊張,我實在是接受不了……”,夏夏抬頭,對上那雙看上去不大高興的眼睛,“……行嗎?”其實關鍵在于,她聽說生的時候,狼狽歸狼狽,一使勁兒多半還會拉出來,倘若被他看見了,自己往后哪里還有尊嚴可言,何況還是周寅坤。奇怪?周寅坤不這么認為,他回答地毫不遲疑:“不行。”都現代社會了周夏夏還那么保守,女人生孩子男人還看不得,搞得像舊社會似的,再說了他也不是想看,就是放心不下她自己跟里面遭罪,單純是想陪著她。心里是這么想的,可從嘴里說出來時候,就變了味兒,周寅坤單手插著兜,想當然地說:“聽話,萬一到時候你嚇暈過去,我跟旁邊好歹能給你掐個人中。”即使猜中周寅坤不會妥協,可聽見他話,夏夏肩膀都垮下去了,整個人蔫著還硬是要補一句:“我膽子也沒那么小。”“疼你不怕?”夏夏明白,當媽媽很辛苦,生小孩也很辛苦,疼也是正常的,想不疼,不生最好,既然自己選擇了留下這個孩子,不管怎樣一咬牙也就過去了。“其實那都是正常生理現象,從懷孕到生產的過程我還覺得挺奇妙的,也很需要勇氣,所以就算是撕心裂肺的疼,那也算是……一種經歷”,她看著周寅坤一字字認真地說完,那語氣平靜,聲音好聽,句句都能鉆進人心里。她一點也不弱,學習上不弱,做母親也不弱,周夏夏越是這樣,周寅坤就越覺得心疼。周寅坤盯著她:“我怕,行了吧。”他一把拉夏夏進懷里,溫柔的擁著,下巴抵在她頭頂,柔順的黑發掃弄著滾動的喉嚨:“讓你受罪了,兔。”濃郁的煙酒氣沁入鼻腔,炙熱的男性體溫將她包裹,卻不料縈繞而來的竟不是以往的壓迫和如火的侵略感……時過兩天。想來是好事成雙,前腳剛跟科索沃的薩吉談了原料種植地,后腳暗網平臺開發者就有了消息。林城在電話里匯報:“坤哥,你讓我找的人找到了,此人叫中本賀史,日裔美國人,據說是名無政府主義者,就在前幾天他在一處論壇上還發表了篇關于數字加密貨幣的論文,初衷是想創造出可以不被政府或央行所控制的貨幣,并希望其成為全球自由流動、不受政府監管的交易貨幣,可顯然并沒有人買單,甚至有人覺得他是異想天開。”“買單的人這不是來了嗎?”周寅坤笑笑,往酒杯里夾著冰塊,“他現在人在哪?”“美國加州,他還有個哥哥,兩個人都是無業狀態,全靠這個中本賀史成天寫代碼過活,他平時很少出門也很少跟外人打交道,所以基本沒有人知道他是暗網平臺的真實開發者。”男人搖晃著手里晶瑩剔透的淡茶色酒杯,挑唇滿意道:“沒人知道就更好了。”“你盡快跟阿耀聯系,讓他找兩個靠譜的,把人給我帶到泰國來,記住要神不知鬼不覺。”“明白了坤哥,我這就去辦”,林城利落應下,又忽然開口:“對了坤哥,還有件事。”“說”,周寅坤靠在沙發上,拿著遙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