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抹女孩臉上的眼淚,語氣放低了不少,“喜歡干嘛不直說?藏著掖著的,蠢不蠢?有什么不敢的?”而從始至終周寅坤不僅淡然置之,還說了一大堆與此事無關緊要的話,完全沒有要問她來龍去脈的意思,夏夏不解地看向他,“你為什么不問我,他跟我說了什么?”明擺的事,不用問也知道。畢竟想帶走他周寅坤身邊的人那是難上加難,但如果這個人心甘情愿地想走,那難度系數就大大降低了,所以見面不是偶然,段凱故意讓周夏夏看到卡娜瘋了,等著她自己找上門兒。接著就是談條件,時下就只有“重獲自由”這個條件能讓她為之動心,可段凱怎么會真放她走,那就是周寅坤的命門,只要攥住了,段凱就以為自己可以為所欲為,當然憑他自己那點本事定是不夠,能合作的,恐怕只有俄羅斯聯邦安全局的人,不過看許嘉偉那邊沒什么動靜應該并不知情,那這合作一定是以個人,以個人不牽連警署,說白了就是要暗殺,一旦任務成功,聯邦安全局想必也會給段凱一個脫身的機會。
其實剛進屋的時候就察覺了,屋里有一股隱約的生人味兒,周夏夏去產檢,之后又去了對面樓看卡娜,這么長的間隙,足夠居心叵測之人來動些手腳了。周寅坤掃了眼手表上的時間,又看了看神情疑惑的夏夏,指了指窗外,冷然一笑,“今晚有煙花。”夏夏啞著,聲音堵在喉嚨里發不出,心也猛地緊了下,莫名的恐懼和緊張,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三”,他不趕不慢,掐著時間開始倒數。“二”,雙手貼心的捂上夏夏的耳朵。“一”,周寅坤低頭,在她耳邊學了聲“嘭!”同一時間,窗外嘭的巨響,即使耳朵被他捂著,還是能聽到連續的爆炸聲,連房間都顫了顫,玻璃被震的嘩啦直響,漆黑的天色瞬間紅了,巨大的火團罩著黑煙在空中散開形成火海,夏夏眼睛都瞪圓了,還沒等她開口,就傳來敲門聲。周寅坤立刻起身去開了門,站在門口的是林城,他說的緊急,“坤哥,需要盡快撤離,光是醫院周圍的武裝人員就超過十人,多為外籍人士,距離住院樓500米處隱蔽的黑色沖鋒車已清剿,車內三人,經檢測車內疑似裝有監聽設備,配有ak-105突擊步槍及up5沖鋒槍,初步推斷是俄方人員。”ak105俄羅斯生產的短突擊步槍,阿爾法特種部隊標配,適合300米以里的作戰范圍及城市攻堅戰的使用環境,且特種作戰部隊使用的ak105都是經過改裝的,威力極大。“有沒有發現段凱?”周寅坤面不改色的問。“沒有,而且段凱女兒的病房我們也去搜了,空的,人已經被轉移走了。”“卡爾帶隊在樓下守著,只要人攻上來,立刻開火。”“坤哥,我先護送你們離開。”夏夏聽見了他們的對話,她倏地坐起來,怔怔看著,只知道接下來又是一場火力追擊。男人轉身大步過來,女孩手放在孕肚上,看得出是擔心,擔心打起來會碰到肚子里那個小的,他居高臨下的對上那雙極為不安的眼睛,“兔,怕了?”剛才他們說的清清楚楚,當下對方武裝人員十人以上。周寅坤在東南亞的武裝力量夏夏是知道的,沒人能動得了他,而這里是香港,不但沒有武裝基地,很可能都沒有重型武器,而且自己懷著孕就像個累贅,是勝是負她不確定。她朝他輕輕點了頭,而后手不由伸進衣服口袋里,摸著那張小小的彩超相片,淚就在眼里打轉。“周夏夏,就這點兒膽子?放心,包你沒事”,周寅坤正要將人打橫抱起,眼前白皙纖細的手拿著一張小小的照片,離他很近,照片里那張可愛的小臉映了他滿眼,耳邊隱約傳來抽泣的聲音,不看也知道這是又哭成了淚人兒,蠢呼呼的。他頓在那里,瞧著那照片,小小的、香香的、軟軟的,莫名眼眶有些發熱,他在夢里見過的,一個伸手跟他要錢,一個香軟的趴在他身上,要這么說,這應該是跟他要錢那一個,周寅坤當即蹙眉不太樂意似的,看向夏夏,“看來是個男孩?”“倒是跟我長得挺像的。”夏夏還哭著,“你怎么知道是男孩?”“夢見過”,他眼里紅的,勾唇一笑,“一個兒子,一個閨女”。下一秒周寅坤輕松把人打橫抱起,“得走了,有人偏要送死,咱們別不給人家面子。”廣麗醫院附近,一輛黑色沖鋒車內。坐在后座的,是此次行動中俄方武裝人員的負責人列夫,看著窗外不遠處爆炸后的黑煙與火光,他暴怒,“cao他媽的!”渾厚有力的手猛然揪著段凱的脖領,“為什么不準我們往房間里放c4,現在我的人死了!你他媽要怎么賠?!”起初俄方計劃在夏夏的房間內放c4炸藥,被段凱阻攔,因為醫院人太多,以c4炸藥的威力整棟樓的人都難逃一截,即便段凱想要殺了周寅坤,他也并不想傷害更多無辜的人。然段凱也沒料到,周夏夏竟會如此舉動。“因為醫院人員密集,制造恐怖襲擊只會引起警方的注意,把事情鬧大咱們誰也脫不開干系,到時候就連俄羅斯政府也會遭到聲討,怕是不妥,列夫隊長你說呢?”段凱神色冷靜,沉聲道。“現在并不是吵架的時候,我們需要及時止損,周寅坤可是頂級傭兵出身,他的手下也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如果我們在這么鬧下去,今天可就輸定了。”列夫松了手,冷笑一聲,“用最短的時間,給我搞架警用直升機,現在!”說完毫不猶豫的拿起通訊對講機下令,“a組b組行動,c組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