緬甸北部,佤邦。
從緬甸到俄羅斯,再從俄羅斯到香港,接著能安全返回緬甸,兜兜轉轉折騰了一大圈,一個多月過去了,傷也基本痊愈了。
站在視野極好的落地窗前,透過彌漫的晨霧,比勞山的輪廓愈漸清晰,男人嘴里沒有叼煙,手里也沒有端著酒杯,而是一手隨意揣著兜,另一手翻弄把玩一只白色的打火機,火焰的光,燃起又熄滅,晃著他塑雕般精致的側臉。
光,忽明忽暗,眼前畫面一閃,一雙白皙細嫩的手死死抓著一條蛇,抬眸看,她眼底泛著紅嚇得夠嗆就是不撒手。耳畔又鳴起她抽泣的喚著小叔叔,一手重重的按住他身上的出血點,把他摟的緊緊的,還記得船醫說,“正常人一般情況下輸出血量最好控制在400~600毫升間,周小姐一次性輸出850毫升確實是有危險性的,可她偏是不肯停下,是之后見她面色蒼白再進行下去怕是會導致休克,才強行拔了針,但我理解周小姐是救先生心切…”,原來,在他傷害了她之后,她也從不曾對他有過殺心,甚至聽見她哭著喊出小叔叔那刻,第一次對死亡心生恐懼,他拼了命的想活,想要活在有她的每一天。
而她又說這種感情是親情,只有親情,只能親情,他們一次次淋漓盡致的性愛高潮,又一次次的共同經歷生死,即使貨輪上平平淡淡與世隔絕的那段日子,他也從不覺得膩,對周寅坤來說,他絕不可能只和一個女人做愛,總想嘗些新鮮的,也不可能為一個女人身處險境,既麻煩又沒必要,女人多的是,死了再找,更不會與一個女人在隔絕外界的環境呆上超過一天不覺得厭煩,可對周夏夏,他所有的規則都變成了“隨機應變”,這么想,他倒覺得他愛她,她是他的小侄女,也是日思夜想的愛人,兩種感情碰撞在一起,讓人體會了久違的親情,又激欲了荒唐的愛情。
可她呢?愛他嗎?一點都不嗎?
火焰的光徹底滅了,窗前的人已經不在了,遠處映著的比勞山灑著好大一縷光,天亮了——。
夏夏還睡著,感覺被子被人往上提了提,額頭隨即覆上男人炙熱的吻,“等我回來”,那聲音低沉輕盈像是夢里,可她卻下意識的應了聲。
阿耀已經在院子里等候多時,想必坤哥跟夏夏一定是睡著,他便沒去打擾。
見周寅坤出來,阿耀上前,“坤哥,現在出發去基地嗎?”
周寅坤應聲上車。
阿耀看向后視鏡,后遞上一份文件,“坤哥,查到了,這是來自泰國秘密醫療機構在1991年進行的一臺嬰兒手術的全部記錄,為周夏夏主刀的醫生叫穆伽,此人并不是泰國本地人,而是塞爾維亞人,此人支持科索沃民主黨,也是科索沃解放軍的醫療負責人和科索沃解放軍領導人的醫療顧問,我們順著往下查,科索沃解放軍有個叫“德瑞尼卡”的核心組織,穆伽也是其當中一名重要骨干,組織掌控著科索沃境內的毒品、販賣囚犯器官、盜竊走私武器等,并從事謀殺活動,他們在科索沃及阿爾巴尼亞北部城市有多個秘密監獄,作為倒賣器官的中轉站,一部分的流向就是給周夏夏手術的秘密醫療機構。此醫療機構以慈善為名義掛牌,私下卻做著器官買賣的生意。”
報告記錄一頁一頁地翻著,從報告看周夏夏還確實是周耀輝親生的,原以為親爹怎么會把這種有危險性的秘密信息放在親女兒身上,現在想想,倒也合理,如此重要的東西當然是要放在自己最信任的人身上。
不過……,男人眸色一沉,科索沃正處于歐洲東南部,與西南面接壤的阿爾尼亞同在巴爾干半島,且東鄰黑海,西靠亞得里亞海和地中海航線,南臨希臘半島、北達匈牙利,是聯通歐、亞、非三洲的樞紐,這周耀輝這么好的地理位置留著不用,搞什么販賣器官,那才能賺幾個錢,可儲蓄卡里的內容就是偏偏沒有提到這塊寶地,“再去查查,秘密監獄現在還都在不在,那個醫療機構又是跟周耀輝什么關系。”
“是,坤哥”,時隔幾秒阿耀又問,“坤哥是在懷疑周耀輝與科索沃的秘密監獄有某種關聯嗎?”
“不然你覺得他周耀輝是什么好鳥兒,如果這條線路打通了,歐洲指日可待,販賣器官那倆半籽兒他能看得上?”,周寅坤不以為然。
“德瑞尼卡是科索沃解放軍內部組織,如果真幫了周耀輝開路,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阿耀語氣略顯疑惑。
后座男人不屑一笑,“還能為什么,中國有句話,有錢能使鬼推磨,那窮地方常年鬧獨立,沒錢怎么養兵,沒兵怎么折騰,黑錢當然來的快,周耀輝拿了錢,別人自然辦事,他用那些錢給人填了縫兒,自己賺翻倍的錢,方便了自己,娛樂了別人。”
阿耀點點頭,表示懂了,“坤哥,到基地了。”
屋里人都聚齊了,知道坤哥這次俄羅斯之行受了重傷,都要來看望。
卡爾才執行完任務回來,就跟聽了花邊新聞一樣,“聽說老大為了小…小…小什么來的?…小侄女!為了小侄女受傷了!還傷的不輕!我就說吧,女人害人,漂亮女人更害人,咱老大,什么時候為女人傷成這樣,那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