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后,上空沒再聽見直升機的聲音,空降人員的可能性也被排除。
山里進了人,牽絆雷卻未被觸發,就只有一種可能,那些人……原本就藏在山里。
瞬時寒意從脊背直竄上來,心臟猛地一墜。一個念頭充斥著大腦——調虎離山。
是周耀輝。
這狗東西裝出一副好父親舍不得女兒受傷的模樣,讓他和周夏夏走,接著就撞上了克欽獨立軍,克欽獨立軍咬得緊,就算是他們真回了南坎基地也是場惡戰,在多國聯合通緝的狀況下,從那里離開緬甸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最可行的法子,就是進入連克欽獨立軍和警方都掌控不了的無人區,再從這邊走邊境線,更便于直升機撤離到“叁不管”地帶的印度。
如此說來,一切就全通了,周耀輝是早就精心算計好了,想捏著周夏夏這張底牌往死里搞他。
此時,一架白色直升機躍過頭頂上空,沒開探照燈,也沒有進行搜捕的跡象,卻精確地朝周夏夏所在的方向飛去。
這更印證了周寅坤所想是板上釘釘的事,他渾身像燒了把火,后悔自己剛才為什么沒殺了周耀輝,就不該聽周夏夏的。
來了倒是也好,既然他周耀輝都送上門兒了,自己還客氣什么呢?
男人斂了慎人的笑意,后一秒,他身形輕盈如箭,欲繞開搜捕人員,草木一動,彈雨直射如飛蝗襲來,撩過發絲,劃破精壯的手臂。他不停下,也不能停下,周夏夏在等他,那個小的也受不得欺負。
車里,夏夏仍昏沉地睡著,身旁的小嬰兒也不知是不是在執行老爸交給的任務,不哭不鬧不睡覺,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四處張望著。直到車門從外面拉開,冷風灌入,寒意取代了車內的溫熱,孩子被人一把抱起,陌生的男性氣息讓敏感的嬰兒忽然大哭起來。
夏夏猛地驚醒,見到周耀輝的臉,她魂兒都差點嚇沒了:“爸……,爸爸?”
“孩子,我的孩子!”她眼睜睜看著周耀輝抱走自己的孩子,恐懼扼住了震顫的心臟,本能將身體上的不適與疼痛拋之腦后,踉蹌著就沖下車就去奪。
可由于分娩失血較多,再加上高燒未退,夏夏虛弱至極,使不上力,腳下一軟,整個人重重地摔在地上,聽著孩子撕心裂肺的哭聲,她心都要碎了。
產后血性物質從陰道口流出,夏夏大腿內側都是血。她強行跪起身來,去揪周耀輝的衣角,急到眼淚都哭不出了:“把孩子還給我,我求你了爸爸,把孩子還給我行不行?他太小了,他禁不起這么折騰的,我真的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