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哥。撤離目的地是印度阿薩姆邦的查布阿軍用機場,到了那里會有人員接應。”
他雙手撐在桌沿,目光投向眾人:“有無異議?”
“那備用撤離地點呢?”尼克指著地圖上畫了紅色標記的位置,提出疑問:“這里雖然是密林,但距離入口較近。萬一敵人早有防備,反應迅速,在叁號機撤離前趕到,那在直升機低空懸停期間,就很可能面臨炮火的直接威脅,搞不好會變成活靶子。”
受限于地勢復雜,植被茂密,盡管周寅坤已將車硬開了進去,但此處至入口的距離并不是特別遠。現在撤離,一旦基地的直升機抵達監控范圍,克欽獨立軍發現后,難免會爆發正面沖突。
“沒有備用撤離地點。”阿耀挺起身,對在場所有人說:“這里是距離坤哥最近且最適合撤離的地點。周夏夏應該已經生了,產婦身體虛弱,根本無法長途跋涉。所以關鍵就在于一號機和二號機,必須全力做好火力壓制,盡可能拖延時間。我們絕不能有任何差池。”
“什么?!”卡爾一聲驚呼,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他身上,“小夏夏生了?也就是說,我們這次不僅要救老大的女人,還要救老大的孩子?那這次的傭金豈不是會翻倍?”
“你瞎激動個什么?”奧萊白了他一眼,“我是叁號長弓啊帕奇,你個二號機上的端你的槍桿子去。”
“我不管。”這種熱鬧卡爾怎么能不湊呢,他搡著阿耀的胳膊:“我得去叁號機接小老大去——”
阿耀懶得理他,直接下達命令:“按計劃行動,出發。”
所有人轉身大步流星地往屋外走,沒人理他,可卡爾腦子里的想法卻是一個接一個。
“不對啊,山里又沒有醫生,小夏夏怎么生的?”他攆在阿耀后面追問:“難不成是老大親手接生的?老大還有這手藝?!我怎么從來不知道?”
阿耀沒回頭,言語冷淡:“你不知道的多了。”
與卡爾同組的尼克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一桿沉甸甸的狙擊槍穩穩丟進他懷里,“咱坤哥可是頂級中的頂級,全能型傭兵里的“大拇哥”,你以為呢?”
阿耀一條腿剛踏上二號機的艙門,背后某位默不作聲轉身就往反方向走。他撤回腳,壯臂一展反手勾住了卡爾的脖子,把人薅了回來:“別耽誤功夫兒,等會兒讓你機炮打到爽。”
野人山中,夜色如墨,濃得化不開,風過處,樹影婆娑,時不時傳來幾聲動物的低鳴。
一支佩戴夜視儀的五人小分隊,正由北向西仔細搜索。
夜間視線受限,周寅坤無法確定對方人數,更無法辨別人員具體方位,他匍匐在草叢中,一動不動,單手架槍,細而長的絆線一端握在手里,側端栓住了幾十米外的植株。
窸窣聲就在不遠處,他靜等風停,輕輕牽動絆線,沙沙的動靜在僻靜的環境下顯得格外明顯。
小隊成員同時機警看去,神經緊繃,其中離得最近的一人當即回身連開兩槍。雖說消音器在很大程度上削弱了槍口的火光和噪音,但在全黑環境及毫無遮擋的情況下,那微弱火光依舊清晰可見。
須臾間,周寅坤槍口已從植被的縫隙中,借機瞄準目標人員,迅即扣動扳機,隨后他翻身而起,撤到側方粗壯的樹干后。
子彈穿進那名隊員后心,壯碩的身軀應聲倒下。隊長驚呼:“注意躲避,注意躲避。”
幾名隊員立刻四散開來,以免被團滅,他們個個瞪大了眼睛,端著槍警惕地觀察向四周。完全沒有注意到,離他們幾步之遙的樹后,正悄然伸出一只黑色的槍管。
“注意周圍動向,目標就在附近。”隊長聲音很輕,短短幾句,也能聽出說得一口美式英語。
周寅坤眉心微鎖,細細聽著腳步,感受著氣息越來越近,就當一人走近時,灼燙的子彈“咻”地從消音槍口呼嘯而出,正中前方那顆人腦袋,顱骨瞬間崩裂擊出窟窿,那人甚至來不及嗚咽,便倒地不起。
前方的人尚未發現,周寅坤身手敏捷,繳了死人頭上濺了血的夜視設備。果然,一部an/pvs-15雙筒微光夜視儀,美軍特種部隊的標配。
按理說,美國聯邦調查局跨境執行逮捕任務,理應在克欽邦軍警的協助下進行,畢竟克欽邦的地形他們不熟悉。野人山這種未經開發的原始地帶,沒有充分把握誰也不會貿然硬闖,更何況是做事謹慎,不吃半點兒虧的美軍呢。
除非……
他們知道他帶了女人在身邊,并且,還有孩子。
周寅坤避在樹后,思緒涌現的同時,額頭上滲了層薄汗。他快速捋了遍整件事的可能性。起初他到達的位置距離牽絆雷不出百米,明明刮的是對向風,卻并未帶來爆炸后火藥的氣味。野人山多為密林,植被和復雜的地形會吸收并阻擋聲音。在此環境下,一公里外的牽絆雷聽見了其實也很難辨別其方位。
如果,不是他安置的牽絆雷爆炸呢……?
可倘若是從入口處摸進來的,這黑燈瞎火大概率都會觸發牽絆雷。另外,克欽獨立軍的直升機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