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很明顯。又對著鏡子扯了個笑。很費勁。感覺,很傻逼。cao。郁初沒去過酒吧,但聽人說起過,那地方消費高,人多。所以,給的工資也多,一天能有兩百。比小飯館里洗一天碗給八十好多了。指腹摁在嘴角,摁住往上。但那是服務(wù)行業(yè),應(yīng)該是,去當服務(wù)生。郁初沒當過服務(wù)生,但知道,服務(wù)生得對別人笑。有點難。正把兩根手指都戳在嘴角撐住往上,手機震了兩下。唇角瞬間聳搭。陳商的消息:【晚飯我放在你門口,我要出門去看房,就不跟你一起吃了】視線在出門看房幾個字上頓了頓,郁初抿唇。誰他媽要和他一起吃飯。保溫飯盒就放在郁初家門口,也不怕被人順走。郁初提起來一看。沉默。奧特曼的圖案。神經(jīng)。看了眼緊閉的對門,郁初面無表情轉(zhuǎn)身回屋。隔天,郁初起得很早。他的腳走路沒那么一瘸一拐了,他再努力掩飾點,就看不太出來。小區(qū)門口穿紅衣服的阿姨確實還在賣水果,但今天賣的不是橙子,是蘋果。表面上看起來還算不錯的蘋果。郁初面無表情看了會兒。阿姨認出他來,“娃兒,今天怎么有空來姨這兒?”“橙子沒有了嗎。”郁初記得,從天冷以來,阿姨就在這兒賣橙子了。阿姨笑得可燦爛了,“哎呀昨天有個面生的帥小伙兒,給我存貨都買完了,你看這些都是我昨晚剛從超市撿回來的特價蘋果。”郁初:“……”所以那個冤大頭,到底買掉多少橙子。“你要不?你要吃的話等等啊。”阿姨說著,從兜里掏出來一個更大更紅的。“我不吃。”郁初拒絕也沒用,阿姨已經(jīng)拿礦泉水把那蘋果給洗了。“又不要你錢,你之前給姨把那群小混混給嚇跑了,姨都沒法謝謝你。”
這附近總有流竄的混混,欺軟怕硬,學(xué)電視里那些古惑仔亂收保護費。有次郁初放學(xué)回來正好碰上,和他們交流了幾下,那群混混就沒再來過。郁初木著臉,“我走了。”“唉蘋果,你不吃啊?”阿姨剛要起身,郁初又迅速退回來,從地攤上隨手拿了個蘋果揣進兜里,跑了。到酒吧的時候時間還早,酒吧沒開門,外面是條不起眼的巷子,旁邊的都是些吃的店。郁初給酒吧老板發(fā)了條消息,沒多久,就有個穿著休閑服的粉發(fā)男人從酒吧出來,上下打量了郁初幾眼:“十六歲?”郁初被他那眼神看得不太舒服,忍了忍,點頭。“跟我后面,身份證看一下。”男人一邊領(lǐng)著郁初進去,一邊跟他說話,“老板跟你說過吧,我們這兒工作時間是晚上六點到早上七點。”郁初嗯了聲。進到里面,里面應(yīng)該是剛打掃過,有股消毒水的味道,沒什么人在。男人找了個沙發(fā)坐下,“老板晚上才會來,有什么問題你可以問我,我比你大兩歲,你可以叫我良哥。”郁初哦了聲。這聲良哥卻喊不出來。而且這人看起來年紀比陳商還大。見他不叫人,良哥也不在意,從沙發(fā)上拿了套工作服遞給郁初,“更衣室在左拐,等工作之前再換,不過……”良哥說著突然起身,居高臨下看著郁初,沒等郁初反應(yīng)過來,他一只手掐住郁初的下巴,“你長得還不錯,應(yīng)該會有人喜歡你吧,而且你才十六歲。”郁初面色瞬間冷下來,掙脫良哥的桎梏,“別碰我。”“你要來這兒工作首先就得學(xué)會被碰,你以前沒來過酒吧?”郁初恨不得現(xiàn)在就去洗臉,被掐住下巴的感覺現(xiàn)在還留存著,讓他恨不得現(xiàn)在就離開這里。但是不行。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而且工資很高。“沒事兒,多晚上熟悉熟悉就好了,不過要真受不了,就趕緊走。”郁初抿緊唇咬緊了牙根。快五點的時候,酒吧里才陸陸續(xù)續(xù)來了人。郁初換好了良哥給他的衣服,渾身都不自在。就是那種服務(wù)生穿的制服,郁初人瘦,這衣服尺碼不合適,穿在他身上有些松垮,但也還好,剛換好出來的時候,良哥繞著他走了幾圈,說還得是看臉。冷著一張臉,郁初一下午都沒說話。等到了五點,人就很多了,酒吧也開門了,但暫時還沒生意,也沒人在意郁初,良哥也去忙了,他看起來是個小領(lǐng)班,誰見到他都會跟他打招呼。客人少的時候,誰都沒去管郁初,客人多了,有人急匆匆把一瓶酒放到郁初手上,“20號桌的。”饒了幾圈,郁初才找到20號桌。他費勁地擠出一個笑,那桌的客人頭都沒抬,郁初直接放下酒,斂起笑,走了。下一桌,25號桌,是個年輕的男人,正舉著手機拍。鏡頭對準郁初的時候,郁初不自覺皺了下眉,但那個人很快就把鏡頭挪走了,不知道在跟對面說著什么,也沒看郁初,但知道他過來了,直接示意郁初把酒放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