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照今年三十一歲,他出身貧寒,年少時隨著叔父打仗,又求到世家腳下,世家倨傲,將他們像犬般趕出來。
他跟隨叔父走時,看見一個小nv郎躲在屏風里頭,不露臉,只露出圓圓的發髻。
后來推翻了新朝,叔父去世,賀蘭照御極,幾番脅迫下,世家恨得牙癢,不得不將小nv兒舒霜合送進g0ng里選秀。
太子設計讓她落了選,被調到東g0ng做侍nv。她是世家的嬌nv,紅袖添香不會,媚上欺下也不會,她不學nv紅,不學持家,只會品茶鑒花、撫琴作詩,做足才nv本se。
賀蘭照膝下有對雙子,略小舒霜合一段年紀,時常留在東g0ng與她廝混,有次她禍從口出做錯了事,被太子罰抄書,他說你將孤的臉面置于何地?這樣,孤也不忍心傷你,你且寫一千個大字給我,就算揭過。就寫……‘太子哥哥’罷。
這事算了結。
雙子里年長的笑她寫字丑,她丟了筆去撕他,哥哥躲了一下沒影兒了,她便翻來覆去地找,總算找到人了,撲上去就拽他頭發。然后這人眼淚汪汪地,說,是我呀,姐姐。
這時舒霜合才知道認錯了人,連聲敷衍告歉,恰巧遇上賀蘭照ch0u空來東g0ng驗看太子學業,見她在鬧,臉上還要端得很沉靜,只是眉頭不自覺擰了一點。
她覺得帝王都y晴不定的,心里有點怵他,就打著哈哈說陛下坐吧,我就不打擾您了……皇帝心里酸妒難忍,很是忍氣吞聲。
想和她說說話么,太子打了簾子來了。好巧不巧,怎么就這么巧呢?太子掀開眼皮,掃了掃她,先同皇帝賠罪,說:“兒臣這丫鬟沒規矩,父皇寬宏,別與她一般計較。”又斥她一聲,叫她過來。
舒霜合捻著書鉆過去,招呼也不打,一溜煙就要逃,倒被太子捏了領子提回來,又悄悄0了0后脖子,叫她出去玩了。
賀蘭照已經三十歲了,已經不再年輕,輕易看不得這些青春男nv傳情的場面,心里冷而沉,不自覺地,連帶著對太子也恨起來了。勉強問了幾句課業,拂袖便走。
后來呢,她被服侍好了就一腳踹開賀蘭照,太子問她去哪了,她說去玩啦,臉頰還是紅潤潤的。
看臺上皇帝御駕回殿,剛坐下,視線就黏黏地投過來,她假裝看不見呢,后面宴會漸漸熱鬧,也沒人關注她了,她就偷跑出去,皇帝找準時機追出去,問她怎么不看我?
舒霜合扭來扭去,見掙不開,忙說:“陛下,咱倆什么身份呀,我怎么敢看你?那可是殺頭的大罪!陛下行行好,別讓人注意到我,您這雙招子,看得我心慌呢。我是最經不得嚇的,陛下一嚇我,我就要心亂,我一心亂,就容易出事兒。”
賀蘭照心里忽冷忽熱的,感覺被人玩了身心還不負責,他對自己年紀在意得很,生怕她喜歡那些年齡恰好的兒郎,丟下他不管。
明明該迂回挽留,依舊忍不住嘴上刺她:“我們什么關系?你剛才還叫著玉衡、叫著阿照,現在倒守上規矩,叫上陛下了?”
他很親昵地喊她的小名,又拿捏起這副令人牙酸的腔調來:“你不能這樣。諒你年紀小不懂事,朕就當你沒說過這誅心話,我方才瞧過,宴上亂得很,別回去了,陪我四處走走。”
這還得了?怕不是要逛上龍榻了。舒霜合有點郁悶,一時急中生智,答說:“太子殿下還等我回去呢,被他發現了可不好。陛下今夜喝多了酒,說話不清醒,席上醒酒湯常備著,我回去叫人來服侍陛下——陛下,我走了。”
于是只能眼睜睜瞧著她走了。賀蘭照三更半夜氣得睡不著覺,在榻上翻來覆去地動,整副心肝都是疼的。他恨得像吃了酸棗,心想自己貴為天子,何苦與小輩爭風吃醋?
g0ng宴當夜,舒霜合在賀蘭緹房里坐著,她同人換了班,替他守這個夜,只是人不太jg神,0黑在那里打盹。
三更時賀蘭緹醒了,掀開簾帳,不咸不淡地掃她一眼,聲線清明,就是有點冷:“你倒好,說是替孤守夜,自個睡著了。”
他本就秀美,是個玉山般秀致的人物,燭光下看人更美,跟灑了金粉似的。舒霜合睡眼朦朧,自覺看到天上神仙,一時間竟有些忘了尊卑,見se起意,湊上去就親。
等她親到了,才察覺到嘴下是軟的,一時大驚失se,夭壽啦!
賀蘭緹好笑,抓了抓這身薄綠的裙,將她拽下來,卷進一層層花ba0般的帳子里,頭發也扯散了,水藻般鋪在床上。
榻里悶得嚇人,也看不清什么樣貌,太子按住她,原想逗一逗,見她實在害怕,松了手準備讓她出去。
誰想到舒霜合這樣膽肥?她是天之驕nv,對新朝沒什么看法,皇帝不能殺她,為了不惹怒這些清流門閥,還要供著她,因此這姑娘有恃無恐,十分嬌縱。
這才回過神,好奇心便又起了,舒霜合說,“我們試一試,就試一試……”瞧他神se,應當很不情愿。
都說東g0ng里養了個貌若春花的天仙,賀蘭緹就是那顆妝匣里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