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照片里的側顏背影一模一樣,趙津月認出來了。
一個同學脫口而出:“唯見江心秋月白。”
他笑了笑:“我的名字的確是出自這首詩。”
底下有同學起哄:“那老師你會彈琵琶嗎?”
他回:“我剛來不久,跟音樂老師還不熟,有機會我請教請教他。”
笑聲響起,教室氛圍輕松愉快。
秦秋白環視眾人,一個眼神絆住了他。
平靜中隱隱透著輕諷的笑意,看不真切,卻又十分顯眼,與其他同學格格不入。
是一個nv學生。凝視他的同時正漫不經心地轉著筆,氣質很特別。
一種直覺在心頭翻涌。
他可能認識她,或者在哪里見過。
不是學校里,也不是街道上,而是通往他內心深處的秘密隧道。
外面的雨驟急,啪嗒啪嗒,胡亂地敲打窗戶。
天花板的燈突然亮了。
他的眼底閃過一抹局促,迅速移開視線,又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
“開始上課吧。”
他的教學經驗和老教師b不算豐富,不過底子很好,講課的方式也風趣幽默,輕而易舉地激起了大家的興趣。
江柏靈被逗笑了:“這個代課老師還挺有意思的。”
身邊人聲se不動。
是挺有意思的。
秦秋白在黑板上寫下一道題,待同學上來答完后解析。
他看著手中的班級名單,想起班主任跟他說的幾個重點培養學生,從中挑了一個順眼又好聽的名字。
“趙津月。”
轉動的筆一停。
秦秋白心頭頓緊,笑意凝滯住了。
她仍是淡漠疏離的模樣走上講臺。
秦秋白本能地避開她的目光,讓出空間,牽起一抹笑:“讓我們看看這位同學是怎樣解答的。”
粉筆頭在黑板上噠噠跳動,和拍打窗戶的雨聲交相呼應。
她的思路清晰,解題流暢,完全沉浸其中,看不出異樣。
只是一個高中生,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緊繃的身t稍稍放松了,秦秋白恢復從容狀態。
黑板上的公式工整有力,讓人目不暇接,秦秋白和同學們專注看著,突然粉筆斷了,留下一個未寫完的字母。
他的心跳陡然急快,怦怦回蕩在耳邊,攥著名單的手心冒出了汗。
他對答案很好奇,可又不敢面對。
生怕被人看出異樣,他背對學生,挺直腰板,強裝鎮定,飄忽的目光不知看向哪里。
同學們沒在意,秋季本就清涼,雨天的t感更舒適了。
趙津月重新拿了根粉筆,若無其事地繼續答題。
筆頭覆在未寫完的字母上,秦秋白下意識地屏息,氧氣都被她奪走似的,異常窒悶。
她加重劃了劃,滋滋的聲響傳來,好像在他的心上撓癢。
是字母n。
呼x1通了,如同窒息的魚重新跳回水里。
秦秋白強扯出笑容:“答得很好。”
一紙名單被他攥出褶痕,趙津月瞥了眼,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明明是秋天,可溫度仍感焦灼,秦秋白終于熬到下課。
他對講課一向游刃有余,可偏偏這次晃了神,亂了心,像被人扒光衣服,看得徹底。
“秦老師。”
一道淡淡的nv聲叫住了他。
秦秋白陡然一緊,深呼x1了下,轉身從容面對:“有什么問題嗎?”
趙津月捉到他躲閃的目光,他明顯發虛了,仍勉強掩飾著,與她保持距離,重復問:“還有什么問題嗎?”
她的確有個問題。
她很想把手機里他曾發給她的照片和信息展示給他看,然后問他,這個奇怪的人是你嗎?
為人師表,本應解疑釋惑,卻連自己的屬x都想不明白,怎么能教好學生呢?
她倒是很想教教他。
“你結婚了嗎?”她平靜地問。
秦秋白怔住了,一個nv學生問男老師這樣的問題似乎不太合適,尤其還在私下。
這很不道德。
他想要嚴肅起來,拿出老師教育學生的態度待她,教她尊師重道,可他怎么也做不到。
心里缺了底氣,也不那么坦蕩,曾與她相識的直覺越來越強烈,內心莫名興奮。
他確實沒有結婚,甚至連戀ai都沒談過,他不能撒謊。
秦秋白左右看了看,確定四下無人,回答說:“沒有,我還是單身。”
趙津月突然笑了,帶著幾分輕諷:
“秦老師,我只問你結沒結婚,沒問別的。”
面對刁鉆的問題,秦秋白總能游刃有余地應付過去,可這一次,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就在不知所措時,上課鈴響了。他暗暗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