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沉快氣炸了。放學遲遲不見趙津月的身影,焦急尋找之際卻撞見了教室里的那親密的一幕。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趙津月對待異性向來冷淡,雖然對他也是如此,但至少都一樣,沒有誰是特別的存在,況且。他還和她同住一個屋檐下,近水樓臺,他是懂得這個道理的,可沒想到還是失算了。他不相信她會動心,一定是被野男人勾引了。雜亂的心緒理順后,他不由得緊張起來,剛才摔門聲那么重,會不會嚇到她?會不會……發現自己?一切很平靜,趙津月一如往常地吃著晚飯,看不出異樣。趙沉收回偷瞄的目光,將一碟菜放在餐桌上,轉身回到廚房,他的心還在亂跳,就像砧板上還在撲騰的魚。趙津月不吃魚,這是給姑媽趙嵐青準備的,趙嵐青有時候會加班,回家晚,他通常會在趙嵐青下班的時候做飯,等她到家就能吃上熱乎的飯菜了。姑媽對他很好,也很認可他,尤其廚藝和家務這方面,也給了他對抗野男人的底氣。趙津月已經習慣他的照顧了,他相信她只是好奇玩玩,玩累了肯定會回家的。他的地位誰也不能撼動,也無法取代。菜刀刀柄被握得更緊了,趙沉的眼神更冷了。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個人的出現,那就……“咚”的一聲,砧板作顫,魚不動了?!耙懒κ俏矬w對物體的作用……”物理老師嚴肅地講著課,程見深神思恍惚,一個字都沒聽進去,直到下課鈴響,他才清醒了點。鎖骨下的紅印很深,輕輕一觸,還有點疼,可她好像不記得了,大概她的腦子只能裝得下學習。程見深沮喪,也做起了題,可他怎么也集中不了注意力,尤其當他看到習題冊上的那句話——作用在物體上的滑動摩擦力既可能使物體減速,也可能使物體加速。只是一個很普通的知識點,落到他眼里卻變了味,腦子里不斷回放著那天在教室里的畫面。他羞恥極了,根本不敢相信那個脫了褲子,聽她話自慰的人是他自己?!澳隳樤趺催@么紅?現在也不熱呀?”前座的楊越疑惑地問。程見深羞得無地自容,生怕身旁的人看過來,強作鎮定地連忙接話,“怎、怎么了?哪道題不會了?”“什么題?”楊越懵了,“我問你去不去打球?!薄澳銊倓偢艺f話了?”“是啊!”程見深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腦子嗡嗡的。身旁的趙津月朝前挪了下椅子,給他讓出來離開的空間,視線仍在書本上,沒看他一眼。程見深又羞又落寞。不玩他了嗎?哪怕她有一點阻攔,他都會留下來,可他的地位還不如一本《考點同步解讀》。程見深想到這里,不由得愣住了,自己竟然期待被她褻玩?甚至期待她的命令……難道自己真的喜歡她嗎?而且還喜歡被她虐?像個抖。他的心亂了?!白咦咦?,去打球?!?
程見深強行壓下雜亂的思緒,或許轉移注意力就好了。來到室內籃球場,一群人在打球,其中多了個程見深不認識的男生?!斑@誰呀?”他問。楊越人送外號小靈通,學校里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事。“高一的,好像叫趙沉?!彼蝗幌氲搅耸裁矗瑴惤f:“就剛開學那時候,我看他和趙津月一起從公交車上下來,兩人還說話了。趙津月認不認識他我不確定,不過他肯定認識趙津月,我都聽見他喊她名字了?!闭f話間,一個三分球投進了籃筐里,歡呼聲響了起來。楊越補充了句,“打球挺厲害的,長得也挺好看?!背桃娚钅麩┰?,“就這還好看?你眼睛瞎呀!有沒有審美?”楊越連忙找補,“說錯了說錯了,你最帥,你最好看?!薄斑@還差不多?!背桃娚蠲撓滦7馓?,“他跟趙津月認不認識管我什么事?就算他倆真認識,又怎樣?”楊越樂了,撅起嘴,學起了他死要面子的語氣,“就算他倆真認識,又怎樣?”“你有病吧?”程見深將外套丟到他身上。楊越聳聳肩,“心長在你身上,在不在意只有你自己知道。”程見深沉默了,眼神閃爍不定,心在翻涌。楊越又說:“其實認不認識確實不重要,關系重在發展,還是要往長遠看,機會還有很多,總是要爭取的嘛!”浪停了,程見深奔赴球場。他朝眾人打招呼,向下扯了扯t恤衫,故意露出了那道吻痕。周圍人的眼神都變得意味深長,只有一道目光很不友好,充斥敵意。手背的疤,鎖骨下的吻痕,都是她留下的印記。他沒有。趙沉的臉色變得很差,沒了剛才投球的喜悅。一個男生搭上程見深的肩,好奇地挑眉問:“談戀愛了?”程見深一笑,“還沒呢?!蹦猩钜獾卣f:“看來是快了?!背桃娚顩]有回應,故意岔開了話題,“好久都沒打球了,開始吧!”男生說:“上回輸了,今天就未必了?!背桃娚钭孕艥M滿地喊話:“上次反超你,這次還贏你。”說著,與人群中一個銳利而又陰沉的眼神相碰。鎖骨下的那處紅痕清晰刺眼。是在……挑釁他嗎?還故意給他看?趙沉冷笑了聲,真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