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她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其實她沒有看他,可他總覺得自己被她注視著,躲不開也逃不掉,像畫地為牢,像作繭自縛。他不敢再趾高氣昂,像換了個人,更讓他崩潰的是班上調(diào)換座位,他和趙津月成為了同桌。“通宵打游戲了?怎么臉色這么差?”前桌的狐朋狗友回頭問了句。程見深心頭發(fā)慌,“沒有。”撂下兩個字繼續(xù)埋頭做題了。前桌不信,笑了聲,“小心腎虛。”察覺到身邊人的視線看了過來,程見深更慌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怕什么。課間,幾個男同學議論某款游戲,時而爆出猥瑣笑聲,時而吵吵嚷嚷,教室里的聲音更喧雜了,干擾了趙津月解題的思路。她眉頭緊鎖,回頭剜了那幾個男生一眼。換作以前的程見深,肯定是要亂上加亂,可現(xiàn)在,他不敢了。那幾個男生的聲音雖然小了,但仍是在竊竊私語。身邊人的氣場變了,程見深提心吊膽,背后發(fā)涼。那是一種隱在平靜表面下的戾氣,一旦爆發(fā),翻江倒海,勢不可擋。他突然理解了為什么父親會甘愿臣服,那是一種上位者的強大力量,哪怕還在成長期,也擋不住鋒銳的勢頭。“啪”的一聲,手里的書本被趙津月重重地拍到桌上。桌面震顫了下,他的身體也是如此。教室頓時安靜了,鴉雀無聲,誰也不敢說話了,那幾個男生老老實實地坐回了座位上。耳畔回蕩著拍桌的聲音,像那天的巴掌聲。程見深的心跳更快了,突突地、按壓不住,快要爆出來似的。理智告訴他應該抗拒這樣的反應,可大腦與身體卻不由自主地接受了。他又硬了。仿佛那本書不是拍到桌面上,而是狠狠地摔到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