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那張名片是我故意留下來的,上面的郵箱就是我的手機號碼?!?
他當時就已經在給自己留一個機會,賭她會聯系他。
沒想到這個傻子,連那是個手機號都沒看出來。
他輕撫她的臉,「所以以后別再哭了,我一直都在,你隨時可以給我打電話。」
唇舌溫柔,貼著她的唇瓣廝磨,輕吮。
那樣溫柔的一個吻,讓她很快便放松下來,縮在他懷里。
在即將控制不住自己作惡之前,他退出來,隔著被子抱了會兒,輕拍她的后背安撫。
然后又吻了吻她的額頭,走出臥室。
把新買的衣服放進洗衣機里,他去廚房做早餐。
三明治,培根,牛n。
簡單的西式早點,晏碎在臥室里聞到煎培根的香味,又跑了出來。
因此他一回頭,又看見她未著片縷,甚至不穿鞋子,站在門邊看他。
他挪開視線,深x1了一口氣。
「衣服應該好了,去穿上。」
末了,又補上一句:「別著涼了?!?
洗衣機里有好幾條裙子,一0就價格不菲。
也不知道他問沒問過,能不能機洗。
而且每一條,都是長裙。
保守的老男人。
晏碎嘀咕著,挑了一條白裙子穿上。
走出來,他正好端著早餐從廚房出來,看了一眼她身上的裙子,嘴角動了一下。
晏碎沒看到,他背過身去時,臉上的笑。
吃完早餐,他站起身來,往玄關走。
「走吧?!?
她沒反應過來,「去哪?」
他停在那里,靜靜看著她。
他身上穿著白襯衫,熨燙得平整。
晏碎一下子彈跳起來。
「啊?現在就去嗎?可是我沒有化妝,這樣子怎么拍結婚照?」
她嘴上焦慮地說著,又不由自主地走向他。
他蹲下身來,給她換鞋。
「不用化,就這樣很好看?!?
于是,晏碎頂著一張素顏,拍了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張照片。
0著那個紅本本,她的心又踏實了一分。
他側眸,望見她臉上的喜悅顯而易見,毫不遮掩。
早上天還y著,這會兒卻也映襯她的心情,出起了太yan。
她是真的高興,拉著他回了自己的家。
給他看她住了那么多年的房子,里面的每一樣小東西都一一介紹。
他們在客廳的地墊上席地而坐,她開了兩瓶酒,一瓶塞到他手里,與他相碰。
「慶祝我們終于修成正果!」
她開懷大笑,仰頭灌下一大半。
有透明的酒水從她的嘴角溢出來,打sh了x前的衣襟。
他也笑,酒瓶舉到嘴邊,擋住了淡去的笑容。
她靠著他的手臂,開心地晃動腳丫,計劃接下來的事情。
「什么時候辦婚禮?我是不是得先和你去國外見見你爸媽?他們會喜歡我嗎?」
「他們會不會要我跟你一起回去定居?那我爸媽舍不得我怎么辦?」
「我們什么時候生孩子?生幾個?你覺得男孩好還是nv孩好?」
她仰起頭看他,「你怎么不說話?」
他看著她的眼睛,「都聽你的。」
那眼睛太過于溫柔,輕易將人溺斃。
封銘果然還是重來了。
逃出去的人,是她。
可他毫不意外。
因為,這都是他的訴求。
于是,他一個人走了不知多少個十五年。
他仍然在過重復的人生,不同的是,再也沒有了他的碎碎。
慢慢的,他開始平靜地si去,平靜地睜眼重來。
古人想盡千方百計尋求的長生之術,竟在他身上以另一種方式得到了實現。
如果有機會,他會告訴他們,長生,很無聊的。
每次睜眼,都只是為了去經歷重復的一天。
長生獲得了,生活也失去了。
他活得仿佛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尸走r0u。
但他還沒有徹底結束,他知道,這代表著他還沒有徹底放下碎碎。
十六歲這一年,他推開了母后寢g0ng的門。
這是這么多世以來,他第一次與她心換心的交談。
他問:「母后ai過父皇嗎?」
皇后輕笑,像是自嘲。
「ai?有用嗎?在g0ng中,ai是最廉價的東西。」
外面夜涼如水,他看著窗外,其實心里早就已經平靜了。
平靜地面對她的選擇,她的si亡。
「所以,您寧愿拋下我,拋下封儀。」
皇后臉se僵了僵,笑容消散,眼里的神se隨之被傷感與無奈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