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貴妃的死,讓局勢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封銘徹底站住了腳,帝王也暫時拿他沒辦法。
長公主對東宮自此恨之入骨,幾次三番來鬧事。
晏碎被鎖在寢宮里,都能聽見她的大喊大罵。
罵封銘是個奸詐小人,罵他設計害死了自己的母妃。
晏碎從榻上爬起來,推開窗往外看,正好遠遠與她對視上。
長公主指著她破口大罵。
「賤人!與自己的兄長狼狽為奸,你怎么還活著呢!」
「你們東宮果真就沒有一個好人,皇后要是知道把你撿回來是這樣一個后果,是不是得后悔死?」
「你說話啊!你就不配姓封!你跟封銘一樣,都不配擁有皇家的姓!」
晏碎只是冷冷看著她,面上什么表情都沒有。
「閉嘴。」
事情鬧大了,收到通報的封銘趕來。
晏碎瞥了他一眼,掩上窗戶,躲回衾被里。
聽到外面封銘冷漠的聲音:「長公主最好安分一些,否則你母妃的下場也將是你的。」
他如今底氣足了,講話毫不客氣。
做事也毫不留情面,命人將長公主扔出了東宮。
等到外面都靜下來,晏碎聽到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
她趕緊閉上了眼。
那人走進來,腳步沉穩,停在她不遠處。
許久沒有發出聲音,似乎只是靜靜看著她。
盡管閉著眼,可晏碎還是被看得心底發毛。
她睜開眼,毫不客氣地看回去。
封銘似乎是愣了一下,隨即竟然輕笑一聲。
笑什么笑!
是覺得她今日的處境很可笑嗎!
他在床榻邊坐下來,竟然又開始了讀心術一般的能力。
「我也被罵了,我們都一樣。」
她不知道她所有的想法,都寫在了臉上。
晏碎不想理他,背過身去。
背后的卻伸出一只魔爪,揭開了她的衾被。
她驚慌失色,轉頭不可思議地看向他。
只見那人神情自若,又將手伸到她的胸前,去解她身上的衣衫。
晏碎連忙雙手捂胸,試圖喝止他的動作:「封銘!」
為什么,他來見她,就是為了做這些嗎?
他是嫌她受的流言蜚語還不夠多嗎!
床榻邊的人卻不為所動,一只手握住她的兩只手腕輕易就拉高舉過頭頂。
另一只手褪下了她身上單薄的褻衣。
當他的目光落下來時,晏碎緊緊咬著牙,轉過頭閉上了眼睛。
他只是沉默地看著她,看著她滿身的傷疤。
這些傷口在身上出現的時候,晏碎一點也不害怕。
可是當他的目光看向她,她就心緊得窒息。
他是曾因為她臉上一道淺淺的傷口,都要心疼很久的人。
如今她這渾身傷痕,全是因他而受。
晏碎等了許久,不見他有下一步動作。
她也不掙扎了,就這樣別過臉閉著眼,裝死人。
他松開了桎梏她的手,卻并沒有從榻邊離開。
不知道這樣僵持了多久,她察覺到胸前一點涼意,隨即有藥水的清香鉆進鼻腔。
他竟然在給她的傷疤抹藥。
這味道她熟悉,同他以前往她臉上抹的那個藥一樣的味道。
祛疤。
這個藥的藥效確實很不錯,她擦了幾天,臉上的傷痕就淡去了。
晏碎睜開眼,望見他抿著嘴,用棉棒蘸藥,一點點給她擦藥。
她抓住他的手,聲音很冷。
「有意義嗎?」
有意義嗎?
身上的疤去了,心里的呢?
晏碎望見他臉上的肌肉動了一下,是他咬了咬后槽牙。
放下藥瓶,他俯下身來,與她四目相對。
臉幾乎貼上她的,呼吸灑下來,讓她意識錯亂。
封銘看著她,眼里好像沒什么情緒,又好像藏著太多情緒,最后只剩下虛無。
他揉著她濕潤的眼角,力道很溫柔,像以前一樣。
就好想他從來沒有說過絕不可能與她做出背德之事那樣的話。
當他的唇就要貼上她的時,晏碎再次偏過頭,避開他。
封銘僵了一瞬,隨即重新坐直,拿起藥瓶,繼續給她擦藥。
聲音也同樣冷淡下來。
「有沒有意義,我說了算。」
好一個他說了算。
她的死活,她的自由,就這樣被他攥在手里。
晏碎拼命眨眼,忍著奔涌的淚水。
她不會再哭了,不會再為這個混蛋流淚。
她就這樣躺著,像一具死尸,任由他脫下全身的衣衫,給她身上密密麻麻的傷疤涂藥。
終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