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還下雨,今日就出起了太陽。
晨起坐在鏡前梳洗,晏碎才發(fā)現(xiàn)脖子上一大片紅痕。
都是昨晚封銘弄的。
想到當時的場景,她捂著脖子,沒出息的紅了臉。
為她梳發(fā)的宮女低聲笑出來。
「公主和太子殿下關(guān)系愈發(fā)親近了呢。」
昨日,封銘替她把衣裳整理好,又親又哄許久,才把人哄好。
晏碎還記得自己哭著打了個嗝,回答他說的話。
「不信,除非你讓我喜歡上你。」
他有些無奈:「好,我一定努力。」
然后就抱著她回寢殿,一點也不避諱。
不過,這段時日,他好像從來沒有避諱過同她親近。
東宮的人都看得出來,兩人關(guān)系不一般。
晏碎問宮女:「你們覺得我以前同哥哥關(guān)系是不是不太好?」
在書里,除了皇后,只有男主對封儀好,把她當成家人。
封瑜還因為沒能趕來妹妹的及笄宴,心中介懷了很久。
因為如果能早點到,也許她就不會死。
宮女思索著回復(fù)她:「倒也沒有不好,就是您同太子殿下極少像如今這般走得近。」
晏碎故作驚訝:「你們也看出來了是吧,在我及笄之前,他都不愛搭理我。」
「因為之前妹妹心中只有二弟。」
此時,封銘走了進來,摒退宮女,親自替她梳頭。
晏碎看到他,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看,手也不知道往哪放了。
他的動作輕柔,「你可以親自向我確認。」
晏碎瞄了眼銅鏡里他好看的側(cè)臉。
「確認什么?」
「確認我喜歡的是你,還是封儀。」
他竟然會挽發(fā),拿起簪子,很快就挽出一個簡單但漂亮的流云髻。
晏碎欣賞著鏡子里的自己,「那你如何確定,我不是封儀?」
封銘轉(zhuǎn)而拿起妝鏡臺上的石黛,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轉(zhuǎn)過來面向自己。
他認真地為她描眉,眼神專注。
他畫眉也畫得極好,熟練又輕巧。
就好像,已經(jīng)練過了千百次,早已信手拈來。
就在晏碎以為他不會回答時,他再次出聲。
「因為碎碎是哥哥心尖上的人,哥哥當然一眼就能認出你。」
明明說著最肉麻的話,可是晏碎微仰著頭,卻看見他神情自若。
自然而然得,仿佛在說一句尋常不過的話。
封銘去上早朝,晏碎便打算四處走走。
穿來那么久,她都還沒有在東宮以外的地方好好看過。
剛走出東宮沒多遠,就有宮人來召她去承乾宮。
貴妃榻上的皇貴妃,儀態(tài)萬千。
「我還怕今日也請不來你。」
她睨著晏碎,「不愧是東宮養(yǎng)大的,竟然能反將我一軍。」
吏部侍郎與皇貴妃的娘家沾親帶故,太子被誣陷,他們自然受到了影響。
「娘娘說笑了。」
晏碎輕輕低著頭,卻是不卑不亢。
「我與太子哥哥自幼一起長大,哥哥待我極好,我替他作證自證清白也是應(yīng)該的。」
皇貴妃下榻,款步而來。
「原來你對阿瑜的情誼,也不過如此。」
原主就是這樣,被皇貴妃拿捏住了內(nèi)心,答應(yīng)在及笄宴上向封銘下毒。
她對封瑜的喜歡,最終變成了刺向自己的利劍。
「不知娘娘在說什么,我與二皇兄是真摯的兄妹情誼。」
晏碎佯裝不經(jīng)意,扯了扯自己的衣襟。
白皙的皮膚上,隱約可見衣襟里的紅痕。
皇貴妃頓時瞪大了眼睛,隨即冷笑出聲。
「難怪不守諾言,原來是重新找了靠山。」
晏碎估摸著該下朝了,「娘娘,我得回去了,要是被太子哥哥知道我在這里,可不太好。」
「封儀。」
皇貴妃叫住她,聲音凌厲。
「你以為你的靠山牢靠嗎?你覺得如今就憑他孤身一人最終能贏嗎?」
晏碎回頭看向她。
「那你覺得二皇兄想贏嗎?娘娘,你明明是他的生母,卻不懂他從來志在四方,不在朝堂。」
「四方合天下,天下即國家,國家在朝堂!」
皇貴妃拔高了音量,「你少自以為是的揣測,他是皇子,這是他應(yīng)該爭取的!」
話不投機半句多,晏碎沉思片刻。
「道不同不相為謀。」
晏碎回到東宮,見到了站在門前等她的封銘。
身份尊貴的太子爺,竟然這樣負手立在門外,親自等她回來。
待她走近,他上前來攬住她的腰。
溫柔的低聲問:「去哪了?」
晏碎想了想,「天氣好,到處走走。」